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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部分

戳了七個洞,血基本上都流光了,可不敢站在道畔吹太長時間的寒風。”

朝小樹看著他的臉,發現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那些青稚,想著長安城裡流傳出來的那些訊息,說道:“我以為你死了。”

寧缺說道:“我也以為你死了。”

兩個對視而笑。

寧缺說道:“為什麼認為我會死?”

朝小樹說道:“聽說殺夏侯之前,你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你的故事不是書裡的故事,既然如此,那麼遇到觀主,你怎麼都該死才是。”

寧缺說道:“你放下老婆孩子熱炕頭,帶著幾百騎便要去當大英雄,我以為這種英雄最後總要死去,才能完美地展現悲壯的情緒,所以我以為你死了。”

朝小樹沉默片刻後說道:“有很多人死了。”

寧缺掀起青窗向後望去,望向後方那幾輛很沉重的馬車。、

車廂裡是驍騎營將士的遺體,上面覆著馬皮,被路途上的寒冷冬風吹了這麼多天,那些馬皮的邊緣已經翹起,隱隱發青。

“你帶著數百騎兵出長安,回來時只剩下數十騎,確實死了太多人。”

寧缺說道:“東疆那邊,打的太慘了。”

朝小樹說道:“鎮北軍**對抗金帳王庭,和他們相對,我們這些在東疆上的人沒有任何資格喊苦喊慘,只是邊境空虛,東荒騎兵輕身肆虐,那些各郡徵召而來的義勇軍,確實吃了很多苦頭。”

寧缺說道:“我以為你會回來的早些。”

朝小樹說道:“前些天追隆慶,一直追到陳湯縣還沒有追上,然後發現這問題莫名其妙就被你解決掉了,我便先回了東疆。如果不是書院守住了長安城,又把西陵神殿聯軍在青峽處堵了七日,固山郡和撤回境內的東北邊軍根本無法重新組織起來,那我現在應該還在那邊。”

寧缺說道:“局勢的變化,總是要慢慢來的。”

朝小樹看著他身上的繃帶,說道:“你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這個問題聽上去很簡單,也許只是關心,但寧缺知道朝小樹此時提到自已的傷勢,肯定不會這般簡單。

“不知道。”他知道朝小樹還想問什麼,繼續說道:“師兄師姐們的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這方面你暫時不需要想了。”

朝小樹微微蹙眉,問道:“為什麼這麼慢?”

寧缺說道:“不容易受傷,受傷後便不容易好。”

他想著後山依然傷重難起的師兄們,想著還坐在輪椅裡的三師姐,神情漸趨凝重,如果道門強者潛入唐國心腹,那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

……

由東城門入,自然便要經過東城。

馬車路過老筆齋時,寧缺掀起窗簾,看著鋪門依舊完好的舊居,想著這些年在這裡發生的故事,難免有所感慨。

“天啟十三年春天,你和桑桑來到長安城,現在是十八年的深冬,其實只過去了五年,卻好像已經過去了數十年之久。”

朝小樹看著老筆齋還有旁邊那些鋪子,想著天啟十三年的那場春雨,想著那天夜裡的殺戮和自已那碗沒有蛋的煎蛋面,微微一笑。

寧缺看著他,忽然說道:“其實現在想起來,我們其實並不怎麼熟。”

朝小樹說道:“不錯,相見的次數都不是太多。”

寧缺說道:“你難道不覺得有些怪?”

“再往前推二十年,那時候先帝還是太子,我與他在*招第一次見面,打了一架,然後喝了頓酒,從此我便成了朝二哥。”

“一杯酒便是一條命,一碗麵也是一條命。”

朝小樹說道:“長安是座很有趣的城市,像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依然樂此不疲,所以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寧缺想了想後說道:“確實如此。”

……

……

朝小樹沒有回春風亭的家,而是直接進了皇宮。

入宮後,自有太監接應,朝小樹隨之入殿,寧缺卻沒有跟著一起去,而是揮手讓跟著自已的太監離開,自已去了御書房。

他的一生巔沛流離,發生過很多次關鍵性的轉折,很多地方都有很重要的意義,但大唐皇宮的御書房,無疑是其中很特殊的一個地方。

在這裡他寫過一幅花開彼岸天,於是和先帝相識,在這裡他和李漁長談一夜,才會第二天在殿前一刀砍下李琿圓的頭。

他把柺棍擱到書架前,慢慢挪到在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