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錚怔了怔,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又轉頭看了看她,臉色有些發紅。
總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來問她想要什麼時候成親的吧?
憋了半晌不知說什麼好,最終只說了句沒事,就是順路過來看看。
蘇箬芸微微沉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
坐在她身旁的蔣譚把玩了手裡的東西許久,不知是玩兒膩了還是怎的,扔掉手裡的木雕要去抓她手裡的玉雕。
蘇箬芸縱容的將東西給了他,坐在下首的木頭眸光微黯,將頭埋得更低。
“外祖父,你跟小魚他們在這兒玩一會兒,我進去一趟,待會兒再出來找你好不好?”
將東西給了蔣譚之後蘇箬芸又柔聲問道。
蔣譚卻似乎沒有聽到,只顧埋頭把玩手裡的玉雕,理也不理。
蘇箬芸對木漁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照顧好他,便起身對齊錚招了招手。
“來,我有些東西給你看。”
齊錚一怔,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蘇箬芸點頭:“你。”
說完便轉身向內走去。
齊錚又怔了片刻才趕忙抬腳跟上,走之前下意識的看了一旁的木頭一眼,眼神似無聲的說著:她是在叫我呢。
……
掀起簾子離開正室,進入一間小小的屋子。
這屋子裡面卻還有一扇門,推開是一條幽暗的走廊,僅靠牆壁上掛著的燭臺中燃燒的幾盞微弱燭火映照。
蘇箬芸徑直向這走廊走去,齊錚低著頭跟在後面,心中越發緊張。
他進匯滿樓的後院兒是從來不帶著高誠的,而一直跟在蘇箬芸身後的木蓮剛剛在這走廊外面也停了下來,此刻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要去哪兒?
就他們兩個人嗎?
這樣是不是……不大合適?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卻並沒有開口阻攔,腳下也仍舊緊緊地跟著,甚至隱隱的希望這條路能多走一會兒。
胡思亂想間沒有注意到身前的人停了下來,反應過來時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撞到她身上。
幽暗的小小走廊裡,女孩子緩緩轉過了身,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燭光中若隱若現,眸光映照著燭火,卻比平日裡更加耀眼,甚至帶著一絲從未見過的嬌媚。
“真的只是順路過來看看嗎?”
她聲音輕緩的說著,腳下稍稍向前一步。
齊錚心頭一顫,看著緊挨過來幾乎貼到他跟前的人,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蘇箬芸抬手搭在他的胸前,手指在他衣襟上輕輕滑過,聲音在狹窄幽暗的走廊裡悠悠迴盪:“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
這幽暗的氛圍和女孩子身上隱隱傳來的馨香薰得他不知身在何方,似受了什麼魔咒般,盯著她近在眼前的嘴唇,一邊低頭靠近一邊緩緩開口:“我娘選了幾個吉日,我來問問你……想……想定在哪天。”
他呼吸有些急促,鼻尖兒幾乎貼上她的,似乎下一刻就能噙住眼前柔軟的紅唇。
面前的女孩子神情卻一瞬間的僵硬,臉色一沉再也不靠近他分毫,陡然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從他懷中掏出了什麼。
一張白紙,簡單的寫了幾個日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蘇箬芸看看這張紙又看看齊錚,眸光沉冷:“就這個?”
啊?
齊錚整個人有點兒懵怔,還沒從剛剛那溫柔的旖旎中回過神來,甚至沒反應過來女孩子剛剛把手伸進了他懷中。
差一點兒……
他差點兒就親到她了……
“沒別的了?”
蘇箬芸又問道。
什麼別的?
她不滿意這幾個日子,還想在換其他的吉日嗎?
“沒……沒了啊……”
女孩子捏著白紙的手緩緩收緊,平整的紙張發出幾聲輕響,憑空多出幾道褶皺。
“十二月十七。”
她沉聲說了一句,將手中的紙往他胸前一拍,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十二月十七?
齊錚傻眼,伸手接住差點兒掉到地上的紙,瞬間忘掉了剛剛的悸動。
為什麼是十二月十七?
這個日子是紙上寫的最後一個吉日吧?
離現在還有大半年吧?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