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工作嗎?”
下面他應該問,要好工作做什麼。然後我會回答,有好工作才能挑個好看姑娘結婚。然後他會……
不料他接的是:“要工作做什麼?我養你就是。”我爸不也養著我嗎?一個性質。
“你要是死了怎麼辦?”
“我死了你陪葬。”
“那你要是成親了怎麼辦?”
“我成親你陪嫁。”
我哦了一聲:“想來你現在獨守西廂,待字閨中。可有心儀的人家?”
“有。不過我少長他幾歲,又不討他喜歡。可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與他興許無緣罷。”
“沒關係。忘了他吧,本少不嫌棄你。你跟著本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是在勾引調戲良家婦女嗎?我太邪惡了,陳天瑾這麼純潔的……
“安然,”他突然認真看著我,“你願意跟著我受苦受累嗎?”
我也認真地看著他:“我跟著你從來都是受苦受累。”
他注視著我,兩眼忽而笑成了彎月。我一時看傻眼了。他捏著我的下巴湊過來,更仔細地打量著我。我一時緊張,兩手彷彿多餘,不知往哪擺。
陳天瑾眨眨眼道:“安然,聽說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他拇指蹭了蹭我的下巴,癢酥酥的。
我攤手:“我長這麼大,遇到最大的挫折就是今天這次作弊被我親手揭發。”
他笑意更甚,鬆開了我,轉身走遠。下巴上暖暖的觸感久久不散,我看著陳天瑾的背影被夕陽描出金邊,痴了許久。
聽說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聽說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聽說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我想了很久,暴怒——陳天瑾丫的罵我是女人!
陳天瑾見我停在後面,又走了回來。
我驀然發現他揹著陽光的身影稍嫌單薄,總透著伶仃的寂寞。喪父不久的笑容,再怎麼甜,也只是包裹著苦澀的糖衣,需知那糖衣越厚,那裡面的苦澀越難以忍受。他是怎麼做到悲傷不形於色?
他走回來抱著我說:“怎麼了?”
我個頭還只及他的下巴,就只是那種他微微一低頭就可以吻到我額頭的高度。我就像一時迷了心竅,對他說道:“等我長高了,我就可以把你護在懷裡。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你不要長高。就這樣,我稍稍一傾身子,就可以吻到你的額頭。”他竟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夕陽西下,橘紅的陽光照在臉上,盡是暖意。偌大的校園內,我們被斜陽拉長的影子橫行而過。我多麼希望在有人時,他也能這樣牽著我,如同普通的情侶。
正如普通情侶,我給陳天瑾的掛墜上,一面刻著瑾,一面刻著然。他看到後也許會覺得有點小女兒情結,可他會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目光飄忽不定地移到他領口,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他果然是不明白。
我不禁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
“在找什麼?”
我茫然看他。卻見他側頭對著我笑:“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
我不言。只見他掏出那條狗鏈子,拴在了我脖子上。
“你做什麼?”我有些不高興,伸手要取下來。
“別摘。”他挪開我的手說,“摘了它,你就是流浪狗了。”
誰才是流浪狗?我一直都以為我可以收留徜徉不定的他的心。到了後來我才明白,這條鏈子太細,拴不住兩個逃散的靈魂。
校園寂寥無人。任由他牽著走在夕陽下,我把鏈子塞進衣服裡。這段見不得人的地下戀情,註定與燦爛陽光無緣,最多隻能享受斜陽漸漸黯淡的光芒。是否它會像夕陽一樣,雖無限美好,卻臨近黃昏?
他指尖的溫度似乎也隨漸漸淡去的陽光變得冰冷,彷彿害怕天黑,害怕寂寞。
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可一個世紀也是有盡頭的。無奈我們出了校門便是殊途。
我不時回頭,卻總見他一步不挪地對著我揮手。
我摸了摸胸口漸漸溫熱的掛墜,心頭不時湧上一股莫名的焦躁。他從不對我解釋什麼,也從不對我承諾什麼,毫無安全感可言。
我於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 作者有話要說:我從來不偽更,尊的
番外 問情
事情的起因是我吃飯時的片刻失神。導火索是我媽的一番話。
話說我吃飯時看著魚發呆,我爸說:“安然,你最近為什麼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