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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將顧微言壓在身下,寬肩細腰,遮住顧微言的視線。他肌肉緊實,每一塊都蘊含著力量,動作間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顧微言感到齊雲的氣息將他籠罩,他輕聲在他耳邊喚他。
他喊他“師父”。
這個稱呼讓他在心裡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讓他渾身發燙顫抖。
顧微言看著他身上的這個青年。目光從他飛揚俊挺的墨眉流連過他高挺的鼻樑,堅毅的下巴,最後再回到他的眼睛。
齊雲專注地看著他,眼神中卻有一種孤狼般的決絕。
眼皮上一重,濡溼的感覺傳來,是齊雲在親吻他的眼睫,讓他不由得閉上了眼。他吻得輕柔,動作卻越來越重,甚至帶了一點兇狠的味道。
他遮住顧微言的眼,不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縱然相擁相吻,他仍然覺得不夠,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近一點,再近一點。
心裡明白,擁的再緊,吻得再深,卻最終無法留住他,他註定會失去他。
幸福與絕望,歡悅與痛苦,撕扯著齊雲的內心,化作無法停下的動作。
倘若這樣做是一種自私,那且讓他自私一回,把這樣一個夜晚印刻在顧微言腦海中,讓他永遠無法忘懷。
哪怕他離開。
潮水般的慾望消退,顧微言累極而睡,眼角還帶著一點緋紅,唇色鮮妍。齊雲貪婪地注視著他的睡臉,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他秀美的眉眼。
這便是真正的秀骨天成,眉目風流,美得讓人心醉。
作者有話要說:
☆、眉間雪(二)
時間靜悄悄地走。在嫋嫋的炊煙中,在朝霞與夕影中,在夜深清脆的梆子聲中,以它一貫的姿態向前踱著。
春天的時候,門外池塘邊大片蘆葦冒出青嫩嫩的葉尖,彷彿是一夜之間,千頃青碧,空氣中滿是蘆葉混著池塘綠水的清香。
茂密的蘆葦叢彷彿是天然的綠色屏障,微風吹過,沙沙聲響,搖擺的蘆葦叢中忽然露出一葉扁舟,漾出點點漣漪。
顧微言烏黑的長髮散落開來,髮梢沿著船舷浸入水中,半遮的面容,雙眼迷離,微微喘著氣。
齊雲去吻他的髮絲、額頭、鼻尖,顧微言渾身癱軟,微微避開他粘人的唇,輕輕瞪了齊雲一眼。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陪著這人在這裡瘋。
齊雲笑得特別心滿意足,將他一把摟住,兩人躺在船上,透過蘆葦叢,望著早春像上了藍釉的薄瓷一般天空。
“到了秋天,這裡的蘆葦就會開花,白的、柔粉的、淡紫的蘆花,隨著風飄啊飄,就像一場不會化也不冷的雪……”
顧微言“嗯”了一聲。
“真想和你一起看一看。”
靜謐的午後,青年眼角眉梢彷彿帶了一絲惆悵。
顧微言不由自主道:“可以留到入秋。”話一出口,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他這是在不捨麼……雙手慢慢握緊,他怎麼可以不捨……
齊雲卻沒有應,沉默良久,忽然道:“過兩天,我準備去臨川。”算算日子,是時候了。
顧微言身體一僵,不知如何回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光湛然沉靜,應道:“好,我與你同去。”
兩天後,齊雲便準備好了去臨川的行李。他們當初租下這裡,所帶的行李就不多,不消半日,屋子就已收拾乾淨。
顧微言原以為他們該走得乾淨利落,可是環顧屋內,到處是他們生活過的痕跡。屋頂上有齊雲修補過的痕跡,牆上貼著年畫,床頭上擺著齊雲給他買的小玩意兒,窗臺上是凋謝了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蠟梅,屋外的樑上掛著兩條臘肉……
齊雲回來,顧微言問他:“租賃的房資已結清了嗎?”
齊雲只說他無需操心,同他一起最後看了這屋子一眼,揚手甩起了馬鞭,馬兒長嘶一聲,撒開四蹄,拉著馬車向北方而去。
時隔整整二十年,他終是回到了這裡。刻著“臨川“二字的城牆不曾變過半分,沉默地矗立在斜陽中。它可曾記得多年前,一個幼童走投無路,從它腳下倉皇出逃?
顧微言駐足城外,一陣恍惚。
“師父?”齊雲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青年牽著馬,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關切。
這樣一張臉,在得知真相的時刻會染上怎樣的仇恨之色?剎那間,顧微言竟覺得不能想象,呼吸一下子亂了。他近乎狼狽地偏過頭,躲過青年關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