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歌唱得是真不錯。”
錢嘉樂抱著吉他,坐回去,熱情地道,“既然都是朋友,下一首就讓你們點歌吧,想聽什麼都行。”
方妙瑜就在這個時候問了一句:“分手快樂行嗎?”
“哦,原來是剛失戀啊。”錢嘉樂瞭然地眨眨眼,“當然沒問題。”
伴奏很快就找到了這一首,臺下漸漸安靜,錢嘉樂坐在高腳凳上,垂眸看著提詞器,準確地切入第一個節拍。
雲畔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從後門回來的時候,看到了蹲坐在舞臺邊緣的臺階上,正在搖頭晃腦投入跟唱的阮希。
察覺到她的腳步聲,對方回頭,衝著她笑得很甜:“畔畔!”
雲畔剛走過去,就被阮希自來熟地挽住手臂,炫耀似的問:“怎麼樣,他唱歌是不是很好聽!”
“嗯,很好聽。”
而且錢嘉樂好像尤其擅長唱女生的歌,他的嗓音很清澈,高音音域又廣,越難的歌越能唱出自己的味道來。
阮希望回臺上的那個背影,眼睛亮晶晶的,“每次看到他站在臺上唱歌,我都覺得他天生就應該是大明星,以後一定會擁有很多很多粉絲的那種。”
“那你呢?”雲畔忍不住問。
“我當然是他的頭號粉絲啦。”
阮希語氣驕傲,“去年三月份吧,我第一次去酒吧玩,剛好撞上他第一次登臺表演。當時他唱的就是那首《帶我走》,唱完之後,我鼓起勇氣去後臺找他要簽名,結果他比我還害羞,臉都紅了,語無倫次地跟我說謝謝。”
“那天過後,我們交換了聯絡方式,只要他在,我每晚都會去那家酒吧。就這麼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我陪著他從髒兮兮的地下小酒館一直唱到幻晝。”
說到這裡,她雙手捧著臉頰感慨,“時間過得好快啊。”
朦朧的舞臺光映出她臉上的甜蜜神情,雲畔有些出神地想,擁有一個喜歡的人,心甘情願走進他的世界,一條路走到黑,是不是就是這種心情。
也會猶豫,會害怕自己選錯,走錯,可是不會停下,更不會回頭。
散場的時候,謝川過來叫她,離開之前,阮希十分神秘地湊近,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聽說璨哥最近分手了哦。”
說完之後就笑眯眯地朝她揮手道別,雲畔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沒否認什麼。
那邊方妙瑜已經醉得完全不省人事,謝川焦頭爛額,但也只能任勞任怨地把她扶到自己車上,口中唸唸有詞:“別的都好說,千萬別吐我車上啊。我這輛車總共才開了三四回。”
這個點兒宿舍樓已經鎖門了,謝川把她們帶去了他媽在學校附近給他租的一間公寓。
這間公寓平時基本沒人住,床單被套都是保潔阿姨按時更換的,之前聚會的時候雲畔也來過幾次,並不陌生。
方妙瑜醉得厲害,一進臥室倒頭就睡,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臨近零點,雲畔洗完澡出來,躺在大床另一側,毫無睡意,於是拿出手機玩了幾局連連看。
客廳裡的電視機切換到體育頻道,聲音放得很輕,偶爾能聽到謝川的口哨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點細微的動靜消失,謝川也回房睡覺了。
還沒睡的人只剩她一個。
雲畔退出連連看,開啟微信。或許是酒精滋生了勇氣,這次她沒再猶豫,向那張名片傳送了好友申請。
手機螢幕上的藍光幽幽亮起,她就這麼全神貫注地等待,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等得久了,開始無意識地啃自己的指甲。
當指甲已經被啃得光禿禿,露出深紅色的皮肉時,那條好友申請終於被透過。
瞬間鬆了口氣,雲畔點進微信最上方新增的那個紅點,緊接著,就看到對方發過來了一個問號。
輕聲輕腳地下了床,又從包裡翻出耳機,她走出臥室,一路來到客廳外頭的露天陽臺,小心翼翼地把門反鎖。
做完這一切後,雲畔戴上耳機,撥過去了一個語音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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