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逢時啊!”
楚曼君心中一動,低低哼了一聲,暗忖道:“難道他是在暗示我?還是在好心提醒我?難道我此行真的在劫難逃?哼!他就說得那麼準?我偏不信這個邪,我一定要為慕雨晴討個說法!”
慕青青也察覺到了楚曼君神色地變化,心疼道:“曼君哥,說書的都這樣,都說些唬人的鬼話,借題吸引客人注意,你不用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明白,這老頭說的都是對的,他是有意在提醒自己,想到這時,心中酸楚不已。
座中有人似乎聽得不奈煩了,皺眉道:“我不喜歡聽楚曼君的事,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還是想聽聽柳瀟湘的故事。
老頭眼中精光閃現,沉聲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年輕人做人做事要憑良心!“
那人臉微微一紅,瞪了老頭一眼,礙天堂中那些人咄咄逼人的目光,違心地說道:“好,我聽,那你就說說他進了京師會怎樣?
老頭道:“死無葬生之地!若是他潛回洛陽,尚有一線生機!”
那人驚道:“死!哈!老人家!我可不是嚇大的!楚曼君這等人物,誰敢殺他?”
老頭神秘一笑,道:“他若回了京師,誰都能殺他,誰都想殺他!包括他的親人、朋友們。”
仙兒卻大惑不解了,道:“居然在京師這等重地都可以殺他,那他到洛陽不是一回事嗎?”
老頭道:“完全不是一回事。洛陽是武帝的發祥地,也是楚家的管轄地,只要大洛陽大權在握,殺他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仙兒驚道:“爺爺,您這不是慫恿他擁兵自重嗎?這怎麼了得!”
老頭道:“這不叫擁兵自重,這只是一種保命的方式罷了!何況!隆佑帝也不是什麼明主!
有開始就有結束,終於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曲終人散,評書已完,人群三三兩兩散去。慕青青聽這祖孫二人一問一答,就好像在向別人說故事似的,此刻對這兩祖孫倆笑道:“老先生對江湖事如此地熟悉,想必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老頭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是什麼英雄,只不過是一說書的而已,為了生計四處奔波罷了!老頭似有意又無意地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一個人要是走錯了一步,就沒有回頭路呢!若我是楚將軍的話,就會以太子江山為重,絕不會去找人理論,我當為天下理論!
老頭緩緩從桌上取了一小錠銀子,對酒保道:“來也空,去也空!金銀乃身外之物。這些剩下的銀子就勞煩店家辦個粥棚,施捨下從北方逃難而來給難民吧!唉!隆佑帝只顧自身享樂,不顧天下死活!捐賦一年多一年,我這點只不過是畫餅充飢而已!只恨老朽年老體衰,不能為天下出力了!慚愧慚愧!慚愧慚愧!”說完看了楚曼君一眼,轉身扶著孫女兒的肩頭蹣跚地走了出去,消失地薄霧中。
老頭幾個慚愧慚愧深深地打動著楚曼君,心中萬千滋味難以形容。望著他們的背影出了一會神,這時慕青青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楚曼君神色堅定地道:“去京師!
慕青青驚道:“啊!”
八玉姬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楚曼君、青青兩人買了兩匹健馬,一路向京師而去。所經之處,荒涼貧瘠,路上難民越見越多,二人身上本無多少銀兩,不幾日就已快分盡了。杯水車薪,哪救得了天下飢寒之人?他心知,若是隆佑帝父子一直這樣鬧下去,肯定會出大亂子的。到時候戰禍一起,不知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心下悵然不已。
兩人正在悵然處,忽聽前面山坳處人聲大起,過來一群難民,黑壓壓地一片,足有幾千人,有的挑著孩子,有的用獨輪車推著白髮蒼蒼的老人,人人驚慌憔悴,心驚不已。
慕青青攔住一個走在後面的漢子,問道:“大哥,前面怎麼啦?”那漢子怔了一怔,搖頭道:“客人還不知道吧,民變啊!這幾年天災人禍連年不斷。天災,颳風、大旱、鬧水、冰雹、蝗蟲,三年來顆粒無收,如今天下大荒,那狗皇帝不但不減,還亂收賦稅。那些從北方逃來的、無路可走的饑民便糾集人馬攻下了縣城,燒殺搶掠,什麼壞事都幹,兩位還是快逃吧,亂民馬上就要過來啦!”
楚曼君沉默不語,慕青青道:“那你們打算去哪能兒啊?”那漢子道:“饑民將縣城周邊搶掠一空,我們一點東西都保不住,去哪兒都是個死,我們也就走到哪能兒算哪兒了。實在不行,我們也就得搶了!”
“青青!走吧!這些事不歸我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