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急奔,走了裡許光景,前面已是到了三叉路口,關吉雙目凝神,在路旁仔細檢視,終於在右首一棵大樹上果然發現了記號。
關吉喜道:“在這裡了。”
尹天騏問道:“暗記怎麼說?”
關吉道:“往南去。”
尹天騏道:“既然如此,咱們快往南追吧。”
兩人立即依著南首山徑,放腿向前奔去。
尹天騏練的“無極氣功”,講求運氣返虛,周行不息,縱然在飛掠奔行之間,依然保持氣機執行自如,因此毫不吃力,也不會汗流浹背,面紅氣喘。
關吉練的是外門功夫,雖然從小奔慣絕峰山巔,但和尹天騏相比,就顯的遜了一籌,只是他少年好強,那肯示弱?用盡了全身氣力奔行。
兩人展開腳程,一口氣奔行了三十餘里,眼看前面祟山峻嶺,人煙漸稀!
尹天騏怕關吉走錯了路,忍不住問道:“關兄,這一路上都沒有老道長的記號麼?”
關吉道:“不用看,咱們只要往南去,就不會錯。”
尹天騏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趕路。
又奔了十餘里,地勢更見荒僻,幾乎已進入了連綿的群山之中!
關吉忽然在一方巨石之上,發現最銀拂道人的記號,蹲下身去,仔細看了一陣,站起身道:“老道長果然是暗中尾隨人家來的,從他這裡留的記號看來,對方還沒有發現他呢!”
尹天騏道:“不知老道長追的會是什麼人?”
關吉道:“也許是千面教的人。”
尹天騏吃驚道:“會是千面教的人?”
關吉笑道:“不是千面教的人,老道長會這麼窮迫不捨?”
尹天騏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兩人繼續上路,他們走的盡都是荒涼的小徑,凡是山勢迴轉或是遇上山澗,都有銀拂道人留下的記號。
這樣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時間早已過了晌午,兩人腹中全已覺得飢餓。
尹天騏道:“這樣走法,不知要幾時才能追得上老道長?”
關吉道:“大概快了。”
尹天騏道:“何以見得?”
關吉望著他笑子笑道:“尹兄不妨猜猜看。”
尹天騏道:“這我如何猜的出來?”
關吉笑道:“方才老道長的記號很遠,才發現一個,如今記號,不是愈來愈近了麼?”
尹天騏道:“這和快到了有什麼關係?”
關吉道:“自然有關,先前老道長一路急追,連記號都無暇多留,那就是說對方一路不停,走的極快,老道長怕把人迫丟了,自從進入山區,尤其到了這裡,老道長的記號忽然多了,這就證明了對方這一路上已經緩慢下來,而且深山大澤,儘可筆直奔行,此處轉折特多,不就是快近賊巢了麼?”
尹天騏聽的一呆,說道:“話是不錯,難道這裡也有千面教的巢穴?”
關吉道:“這很難說,千面教賊黨,狡猾如狐,難保沒有狡兔三窟。”
兩人邊說邊走,不覺又走了一段路,再也找不到銀拂道人的記號。
尹天騏道:“關兄,我們莫要迷失了道路?”
關吉道:“不會,方才的記號,明明是指向這邊來的,莫要就在此處了?”
兩人腳下一停,抬目四顧,但見自己兩人已到了一座插天高峰之下,亂石崎嶇,草長過膝。
關吉忽然目光一注,躍身飛掠過去,口中咦道:“尹兄快來。”
尹天騏急忙跟了過去,但見一片亂石草叢之間,似是經人踐踏,十分零亂!
關吉仔細察看了一陣,凜然道:“這裡好像有人動過手了。”
尹天騏還沒回答,只聽身後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接道:“不錯。”
兩人聽的大吃一驚,急忙回目看去!
但見身後不遠一堆大石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身材矮小,貌相陰森的黑袍老人,瞪著一雙碧綠的眼睛,雖在大白天,也使人有森森,鬼氣之感!
尹天騏從未見過此人,不覺回頭朝關吉問道:“關兄認識他麼?”
關吉搖搖頭道;“不認識。”
矮小黑袍老人陰笑道:“老夫成名的時候,你們兩個小娃兒還沒生呢!”
尹天騏看出黑袍老人生相陰森,決非善類,不願多說,忙道:“關兄,這裡沒有了,咱們再過去找找。”
關吉自然聽出他的口氣,點點頭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