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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還會如期而至嗎?如今的雪還是記憶中的那場雪嗎?物是人非,我站在原地,如果下一場雪,雪會感覺到孤獨嗎?它們每年看到人間的滄桑鉅變不陌生、不驚訝嗎?一年一度的約會它還會如約而至嗎?我是這麼這麼地期望一場雪,看到從前,體會到它的溫暖,它的一如既往的熱情……

是啊,它們懷著執著的熱情奔入江河湖海,村莊城市,它們讓陌生不在陌生,讓恐懼不再恐懼,讓隔閡不再隔閡,讓孤獨不再孤獨。

原來雪是有溫度的!

那些往事,那些友人,如海般潮起潮湧,淹沒了我眼前的城市。

她,還是那麼輕描淡寫,曾經是我的一位閨中密友,看到她,我覺得時間是在她身上停止了運動,還是那麼高挑,氣質,以至於讓我在見到她的那一霎那,覺得又回到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尊敬的長者,依舊那麼常青睿智,只是,我見到,他家的書櫃陳舊了許多,滿屋子瀰漫的文化氣息更濃重了。

L,她發簡訊:本以為還會見上一面,分手的時候,也沒擁抱一下。她懂得愛,懂得一個擁抱對旅人是多麼的重要。

公交車,還是那麼的狹小,依舊行使在週而復始的線路上。我在無雪的冬季裡遊蕩,希望能到達有雪的地方。

臨別時,友人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說,下雪的時候,我會回來!

回鄉偶書

有些人永遠不見了(liao)

這次回鞍,有兩件事情很讓我震驚,兩個我曾經熟識的人已經去了天國。一個是我曾經在一個科室的同事名叫吳越的大姐(不到40歲)被人陷害,被焚屍滅跡;另一個是在眼鏡店裡工作的小王(三十歲左右)在8月份因為中暑一口氣沒上來窒息而亡,肚裡還懷著一個八個月的孩子。

這幾天陷入了回憶中,每個人都是歲月中的過客,每個人都是別人的一閃而過,大部分人在我們的人生中相識相知以後不在相見,相忘於江湖。而沒想到,這過客竟悄悄的與我們陰陽相隔,永遠不見了,突如而來的訊息竟讓我覺得很不真實。

吳越大姐屬於熱心善良而又敏感的女人,那時我才參加工作,她也是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喜歡穿紫色的衣服。記得有次她問我,你知道紫色代表什麼嗎?我說代表神秘、憂鬱。她聽後很是認同,我和她一見而故。還記得一個片斷:單位搞競聘,她積極參加,並在會上激昂演講,說得有理有據,似乎很有抱負,這讓我對她更刮目相看。她也有自卑的時候,那時單位搞了個免費食堂,她因為身材肥胖,總是不敢在人多的時候去打飯,打完飯也生怕那些同事調侃她,躲避開眾人……

收拾舊東西,忽然就翻出她的一張名片。那是她終於決定自己去承包搞一家日用品批發站,在街上偶然遇到她,她是那麼的開朗熱情,並從包裡拿出一盒面膜膏給我,說是最新上貨,女人需要保養,給我的。

她得罪了誰,她為什麼是這麼個結局。在這次回家之前,我無意間和朋友打電話提到了她,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個噩耗,我們已經快有7、8年沒見了,就這麼的永遠不見了。

那個小王,一張樸實扁平的臉,後面扎個馬尾巴。家裡條件不好,住在郊區,讓我給她張羅找男朋友,希望找個最好有房的,工作好一點的,女孩的心總是那麼高,那麼的不切合實際。我左右衡量沒有合適的給她介紹。

生命如此脆弱,忽然就感覺原來自己離死亡也是這麼近,它是這麼的恐怖和猙獰,讓我感到絲絲涼意。生命可以如此短暫與叵測,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小姨

小姨聽說我回來,第二天就掰了菜院子邊上的玉米,順便在長長的藤上拽下一個南瓜來看我。今年天旱,玉米粒稀拉,長得不是很成熟,奶奶把皮剝了去,我去細細抓陷在玉米粒間的長絲,如果不抓掉,熟了的時候吃容易變成長鬍子。

小姨還是不盡興,本是看到我了吃了午飯便返家了。第二天又敲門來了,這次帶來了家中唯一一棵棗樹上結的棗。她說,早上站在院中忽然看到棗樹上衝陽的地方棗有的紅了,便順手拿起爐鉤,登上了院牆,去打棗。

我在想象,滿眼的陽光、翠綠的棗樹,院子裡歡叫的小狗……棗很大,但畢竟還沒到成熟的時候,半邊紅的很少,但吃起來已經有了幾分甜。小姨看看打下的棗不是很多,還是順手摸了園子裡幾個旱黃瓜。

用一個小塑膠袋拿來,塞在我已經滿滿的行李包裡,說,小姨沒有什麼能耐,只有給你自產的棗,你如果再晚走幾天,這棗比這更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