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好氣又好笑,道:“我剛才在想事情,出神了,注意力沒有集中。”
倪家祁“哦”了一聲,道:“學關雲長刮骨療毒是吧?他下棋,你想什麼事情呢?”
我思忖再三,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我道:“我在想,為什麼王臣威臨死之前,會向你求救?”
倪家祁冷笑一聲,道:“陳弘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見倪家祁面有不虞之色,便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很奇怪。”
倪家祁道:“奇怪什麼?”
我道:“在危險的情況下,一個人如果向另一個人求救,原因無非是因為他覺得這個人會救他。對不對?”
倪家祁想了想,道:“算是吧。”
我道:“那麼,王臣威為什麼會覺得你會救他呢?”
倪家祁搖頭道:“陳弘道,之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原來這麼聰明,能想到這些。”
我盯著倪家祁道:“只要是不笨的人,就都能想到這些。”
倪家祁道:“那你告訴我,王臣威為什麼要殺吳明?”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倪家祁道:“那吳明知道王臣威為什麼要殺他麼?”
我想了想,說:“吳明應該也不知道。”
倪家祁道:“那為什麼王臣威向我求救,我就一定得知道原因?”
我一愣,竟無言以對。
倪家祁道:“王臣威殺人殺的莫名其妙,求人求的莫名其妙,連死也死的莫名其妙。你自己弄不明白,反而來問我,非要我說個明白,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中暗忖道:“倪家祁言之有理,王臣威的行為確實無法以常理來揣度,他所做的許多事情,都莫名其妙,而這其中的種種緣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可惜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倪家祁見我不說話,道:“你還有別的事情懷疑我麼?”
我尷尬的一笑,道:“沒有了。”
倪家祁道:“有就直說!”
我怔了怔,忽然想到吳明那天的見聞,索性便都挑明瞭問倪家祁吧,我道:“霍軍死的前一天早上,有人看見了你和他在一起說話。那個人還聽見霍軍說是你指使他散播張元清的謠言的。”
倪家祁面不改色,道:“這些話是誰說的?”
我不能把吳明給賣了,便搖頭道:“我不想騙你,但也不想說是誰對我說的。你只管告訴我,有沒有這回事兒。”
倪家祁當即道:“沒有!”
倪家祁說的極為斬釘截鐵,絲毫不帶猶豫。
我不禁一愣,道:“可是那個人說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
倪家祁道:“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醫學上有種人是神經病,經常產生幻覺,還以為是真的。”
我默然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倪家祁又道:“這些話是吳明告訴你的吧?”
我吃了一驚,暗思:她怎麼知道的?
倪家祁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頗為鄙夷,道:“今天那個吳明要改名換姓成陳弘生的時候,我也在場,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不耐煩麼?”
我說:“不知道。”
倪家祁道:“我長得好看麼?”
“啊?!”我呆了呆,不知道倪家祁為何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氣氛一時間十分尷尬。
片刻後,倪家祁自己說道:“我知道我長得好看,這也不用你說。”
我搓搓手,吶吶道:“是……”
倪家祁道:“我不招惹別人,但是就因為自己長得好看,所以別人總是來招惹我。譬如那個霍軍,譬如那個吳明,還有你弟弟陳弘德,不過陳弘德只是嘴巴討厭,別的倒也沒什麼,不像霍軍和吳明,虛偽!”
“啊!?”我吃了一驚,詫異道:“吳明?!”
“是。”倪家祁冷笑道:“吳明他沒告訴你他糾纏過我,而我沒有搭理他麼?”
我心中十分駭然,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如果這樣的話,那吳明的話便有許多可疑之處。
倪家祁盯著我,突然間神情變得柔和了許多,她說:“陳弘道,你對那些人都提防些吧,照顧好自己。”
我詫異道:“怎麼了?”
倪家祁道:“我的直覺,那幾個人,不像是什麼好人。而你又太願意做好人。”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