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到我租住的蝸居里去看看,雖然沒有很開門的上等貨,不過那些小件樣樣都是真品。隨便哪一樣都比你那把仿造的古琴強。興許還有你喜歡的東西,衝我們認識一場,可以按進價倒給你。”伍子邊說話邊用眼睛瞄著馬尾辮,見對方沒有反感的意思,心裡暗暗高興,這事有門。
果然,馬尾辮稍微猶豫一下就答應下來,“行啊,去就去,反正我這把古琴今天也出不了手。只好有機會再找識貨的了……”
伍子見她又提及那把古琴,一臉的不在乎,“怎麼說呢,就你那把破琴,仿製水平也太低了,跟高仿差的太遠。沒事在家擺著玩吧。哦對了,你晚上守著這麼一副棺材板睡覺,就不覺的害怕嗎?這可是幾千年的老棺材板,肯定沾了不少陰氣,還有屍液……”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誠心噁心我是吧!”馬尾辮一雙明眸狠狠瞪了伍子一眼,不過腳下沒閒著,一路跟著伍子走出餐館。
“我可不是誠心嚇唬你,古董這東西,經過幾百上千年的歲月洗禮,它是有靈性的。尤其是從古墓裡挖出來的明器,守著死屍待了那麼多年,陰氣很重,鬧鬼可不是什麼新鮮事。狐狸年久了還成精呢,古董也一樣……”伍子邊走邊白話,馬尾辮聽著有些心動,抱著古琴的兩隻手開始有些不自然。
伍子看著馬尾辮尷尬的動作,心裡暗暗高興,今天自己真的是撞大運了。怪不得一上午收不到好東西,原來有這麼一位美女等著自己,這叫古場失意,情場得意。他本來已經有了楚珊,並且心裡發過誓一定好好對待人家。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心裡有一種渴望一夜情的衝動,他暗暗寬慰自己,出軌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再中規中矩的男人也有野性的一面,比如伍子,在這一刻已經理智已經被衝動掩埋。
伍子在山東路攔下一輛計程車,一路往南。他在天津市南郊租了一套兩居室的單元樓,雖然遠離市區,不過房租比市區便宜了一多半。
半個多小時,地方終於到達目的地。馬尾辮下車四處瞧瞧,這地方可真夠偏僻的,再往南估計就到靜海縣了。
伍子看出馬尾辮的顧慮,畢竟任何一個女孩跟著陌生男子到這種偏僻的地方都會有顧慮。他衝她尷尬的一笑:“沒辦法,咱不是圖房租便宜嗎,要不我把東西拿下來,咱們在這院裡看?”
馬尾辮猶豫了片刻,紅唇一抿,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得了,還是上去吧,這麼遠都跟著你來了。反正再活幾十年也是個死。”說完話毫不猶豫進了單元門,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伍子心裡面挺彆扭,特別是最後那句話,好像跟著他上樓是赴刑場似的。至於嗎,難道男人都跟她想的似的那麼齷齪?伍子原本還有一點別的想法,看到對方視死如歸的架勢,心態反倒平和下來,今天爺就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叫不開眼的小女子看看,天底下正派的男人還是有的。
伍子租住的地方在五樓,順著樓梯轉了好幾個彎才爬上來。走進房間伍子很快進入角色,以主人的姿態接待馬尾辮,用紫砂壺沏上一壺龍井,淡淡的茶香彌散滿整個客廳,聞著濃郁的茶香特別解乏。他從裡屋提出一隻大皮箱子,放在地上輕輕開啟,這些天在瀋陽道淘換來的玩意兒全在裡面。
馬尾辮顧不上喝茶,湊過去蹲在皮箱旁邊,可不是,裡面盡是大小不一的古貨。伍子一臉的得意,這可都是自己辛苦得來的戰利品,他一件一件從箱子裡往外擺,每拿出一件都要給馬尾辮介紹幾句。
“瞧瞧這個,青花小碗,別看它沒有款,這可是道光民窯的精品,兩百塊錢收的,一出手最起碼能翻三五倍;再瞧瞧這個,竹雕筆筒,至少是清末民初的東西,看這雕刻技法,有鏤雕、有透雕、有浮雕,人物山水栩栩如生;這個是漢代的玉璧,只可惜殘缺不全,要不然價值得上萬,三十塊錢我就把它給拿下;這個是我在廢紙堆裡撿到的兩本紅樓夢,民國十一年的印刷品,可惜只有上中兩冊,要是全本的話那要值幾千塊啦;這幾個小銅疙瘩是漢代的私印,漢代的私印單個買賣還不值錢,但是要數量特別多的話,組成一個系列,那可就是天價了……”伍子誇誇其談、如數家珍,將皮箱子裡的東西挨個誇了一遍,吐沫星子再一次圍著嘴巴亂飛。彷彿一個敬業的推銷員在推銷產品。
“想不到你淘換到的東西還真不少。”馬尾辮聽伍子介紹完,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誇了一句。
伍子一臉的得意,“那是,憑咱這眼力,在地攤堆裡一過濾,什麼寶貝都逃不出咱這雙法眼。”嘴上誇誇其談,心裡卻想起吳王夫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