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的某一天,他們自己也會像現在面前的親人一樣,以相同的方式離別人世……”
老賭頭哽咽了,梁庫還是第一次看到老賭頭這個樣子。
能讓一位老人哽咽,那一定是發生了很悲慘的事,而能讓老賭頭哽咽的,一定是更不可想像的悲慘事。
梁庫的眼睛紅了。
緩了好一會,老賭頭才又講起:“這一支後人就這樣頑強而又悲慘的活著,雖然躲過了土行族的追殺,可無論怎樣堅持,也都無法逃過奇病的折磨。
“所以就在距離開啟五百年大局還有八十年的時候,這支苦苦支撐的後人,只剩下了一個。”
老賭頭停住話四周看了看:“不錯!這個人就是我。”
果真是老賭頭!
果真老賭頭是那對火土夫婦的唯一傳人。
又一陣微風吹進來,顫動了老賭頭的一頭花白亂髮,看不見有多少悽慘,只是有些滄桑。
也許他也像梁庫最初一樣,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但在別人看來,卻是更加說不出的酸楚。
老賭頭忽然開顏一笑:“呵呵,大概很多人會疑問,要真是像老賭頭說的那樣,怎麼他還好好的活著?而且雖然老了點,卻也絕對不像八十幾歲的人啊!”
說完老賭頭消失已久的鬼笑又出現在臉上:“嘿嘿,我老賭頭可以向大家發誓,我不但的確只有六十幾歲,而且雖然窮卻百病不生。這所有的奇妙鉅變,都是因為一次實在普通的輕微地震引起的。”
說到地震,朝歌忽然想到了爺爺牧三文在世時,講過老家牧家村曾發生過的一次輕微地震。
雖然這種輕微地震,在後來的二十幾年間,也都曾於不同時期發生過幾次,但就屬那次是爺爺特別提起的。
一是因為那次地震就在牧三文剛剛離開的第三天發生的;二是後來從進城來探望牧三文的牧家村晚輩那裡知道,那次地震在祖墳裡震開了一條裂縫,還囑咐牧三文有時間一定要回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後來那裂縫又合攏了,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老賭頭:“那是一次發生在大概二十多年前的、極普通的輕微地震,那時也正是我臨盡命終的最後時刻,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自從那次地震後,我不但惡病全消的活了下去,而且一活就到了這把年紀。
“嘿嘿,知道為什麼嗎?雖然我老賭頭看不到,卻能感覺得到,那是因為這次地震竟然提前二十幾年啟動了墓地的五百年風水大局,同時也歪打正著的改變了我的命運!”
果然是那次地震!
朝歌不禁驚歎起造化之奇。
婉姨等人同時心裡一驚,如果這大局真是已經提前啟動的話,就不知除了老賭頭,還會引發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此時老賭頭仰頭看天:“呵呵,真不知道是祖先在天有靈冥冥相助,還是天地有神,眷顧蒼生。”
老賭頭回頭盯著土守形:“因為我老賭頭賤命一條雖然死不足惜,可我這一死,恐怕天下就再沒有人揭穿你土族惡行了!”
故事終於講完了,過往的一切謎團似乎都有完好的解釋。
眾人都在看著一臉土色沉鬱的土守形,好像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故事的主角來蓋章確認了。
此時的土守形竟也輕輕的吁了口氣,誰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少頃,土守形抬起頭看了看眾人,眼神惟獨跳過了朝歌,緩緩說道:“幾百年前的事不提也罷,我們土族人不求什麼,只要一樣東西,那就是你說的第八盤棋。”
土守形說得很平靜,語氣神情就跟平時一樣,只是看在眾人眼裡卻有著說不出的陰森之氣。
同時眾人也發現,坑中土家的近百人已經不知不覺間把朝歌、梁庫、老賭頭、阿光、婉姨、小輕、小靈等七人緊緊的圍在了中間。
梁庫脖子一挺,破口大罵:“我靠!我已經很久不罵人了!土守形你真夠陰,算我梁庫看走了眼。怎麼著,想靠人多欺負人啊?來呀來啊,我梁庫可不吃這一套!”
梁庫說著抄起了旁邊的一把大鎬。
看著也同時默默掐起掌訣的朝歌等人,好久沒說話的土守仁又笑了:“都說過了,幾百年前的事,真的離我們很遠了。
“我們也不想為難眾位,一句話:我們只要賭師傅身上的那第八盤棋。”
說完,右手指間無意的敲了幾下,立時圍在身後的近百號土族人都同時掐起了掌訣,頃刻一張巨大的術力網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