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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醫治,不然性命不保!”閻中天忙不迭地答應,隨著灰衣人雙雙躍落,喝道:“你們鬧什麼?賊人早已走了。我現在就要下山搜查。”衛士們都知道閻中天是最得皇上寵信的衛士,在宮中的權力比禁衛軍副統領張承斌還大。他們見著他和灰衣人在一起,雖感詫異,但也知道是他請來的奇才異能之士,誰都不敢詰問,讓他們自行下山,閻中天臨走前還吩咐他們不要驚動皇上。

再說武家莊中一眾英雄,自傅青主和冒浣蓮去探山後,心中懸懸,大家都不肯去睡。半夜時分,聽說易蘭珠也失了蹤,更是掛心。大家索性坐著等待,可是等了一夜,還是不見他們回來。武莊主發下命令,叫莊叮呵全部準備,並派出幾個莊丁,喬裝農夫,出去耕作,順便巡風。

武家莊中人人都很焦急,只有武成化這個孩子卻跳跳蹦蹦,高興得很,他一早就起了身,纏著他的姐姐武瓊瑤到後山去採杜鵑花。武瓊瑤只有十六歲,也是一個淘氣的小姑娘,那日天氣晴朗,春風中送來新鮮泥土的氣息,還夾著孤人的花香,是難得的好天氣。她給弟弟一拉,也自心癢難熬,姐弟倆偷偷地就從後門溜出,走到山上去了。

武家莊的後山山谷,因有五臺山擋住西北的寒風,氣候較暖,暮春三月,杜鵑花已紅遍山坡。清晨時分,草木凝著露珠,百鳥離巢歌唱,更濰花光激湘,溪水清澄,武瓊瑤非常高興,一邊給弟弟採花,一邊就唱起了山歌:

“春日裡來,滿山是杜鵑花。

杜鵑花呀,開得像朝霞。

遠方的客人,歇一歇吧,

帶上一朵花,讓花香伴你轉回家……”

歌聲未完,餘音繚繞,忽然間武成化大聲叫道:“姐姐!”

武瓊瑤循聲望去,只見山坳那邊走過來一個穿著件大紅僧袍的喇嘛,面如鍋底,鼻孔朝天,相貌十分醜怪。武瓊瑤道:“成化,不要理他。”她自己這樣說,自己卻先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她從來未見過這樣醜怪的人,覺得他的神情很是有趣。

那紅衣喇嘛看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看著他笑,大踏步走來,嘰哩咕嚕講了幾句話,武瓊瑤不懂藏語,搖了搖頭,紅衣喇嘛伸手向前一指,武瓊瑤以為他要打她,往旁一縱,那喇嘛咧開大口,嘻嘻地笑,擺擺手,又趕上來。成化見他追自己的姐姐,心中有氣,隨手捏起一團泥土,啪的一聲,就打在他的面上,紅衣喇嘛哇哇大叫,武成化一不做二不休,兩隻小腿一彎,猛的似給彈簧彈起一樣,在半空打了一個筋斗,一跳跳到喇嘛的頭上,用手拉著喇嘛的衣領,往上一扯,那喇嘛大喊一聲,將頭向後一撞,武成化早已鬆了手跳落地上。紅衣喇嘛伸開兩隻蒲扇般的大手,彎腰亂撈,武成化蹦蹦跳跳,滑似游魚,紅衣喇嘛兀是撈他不著。武瓊瑤恐弟弟有失,也趕上去幫手,雙掌一錯,展開終南派遊身掌法,穿花蝴蝶般的左一拳右一掌,打在喇嘛身上。那喇嘛銅筋鐵骨,捱了許多拳腳,雖不覺痛,也氣得嘰哩咕嚕的亂罵。

武瓊瑤姐弟越打越精神,正在鬧得不可開交,忽聽得一聲蒼勁的聲音喝道:“成化,不許鬧!”武成化一看,見是傅青主和冒浣蓮、易蘭珠正朝著自己走來,心中大喜,招呼了姐姐一聲,兩人托地跳將出去。紅衣喇喇沒頭沒腦地追上前來,給傅青主一個“順手牽羊”,將他兩手拿著,動彈不得。紅衣喇嘛張口又罵,易蘭珠過來,也嘰哩咕嚕地講了幾句。紅衣喇嘛馬上滿面堆了笑容,傅青主雙手一鬆,他立刻打了一個手勢,生生硬硬他講了一句漢話:“我找武家莊。”

原來易蘭珠在漠外長大,懂得藏語。她見紅衣喇嘛一面打一面罵武瓊瑤姐弟:“你這兩個小娃娃怎的這樣沒家教?我好意問路,你們卻打起我來,難道漢人都是這樣不講理?”她告訴傅青主知道,傅青主已看出這個喇嘛,正是昨日和楚昭南一起,同到五臺山觀光的喇嘛僧,聽易蘭珠說,他似乎又不含惡意,不知是敵是友,心中頗為疑惑,因此先上來將他擒下。

這時由易蘭珠權充通譯,只見他指一指傅青主道:“昨天這位居士將楚昭南打落山谷,我下去找尋,幾乎給楚昭南打死,幸得一位漢人搭救,只幾個照面,就將楚昭南打跑,那位漢人叫我找武家莊。哪知卻碰到這兩個不講理的娃娃。”傅青主聽了大為奇怪,不解楚昭南和他一路,為何卻將打起來?而且楚昭南的武功非同小可,又是何人有此功力,只幾個照面,就打跑了他?

傅青主滿懷疑惑,叫易蘭珠問那喇嘛,間他所遇到的那個漢人是個怎樣的人,喇嘛結結巴巴說得不清,忽然間,他用手一指,對易蘭珠道,“你們不必問了,你看,那不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