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司徒少南和金一鳴就拜別了司徒文夫婦,其實金一鳴很想留宿的,因為他還想繼續在岳母大人那裡套點關於首長大人童年時的趣聞,想更多的瞭解一些關於她的曾經。但是司徒少南藉故說有事,便硬拉著他離開。
在半路上,司徒少南接了個電話,便下了金一鳴的車,自己打車離去。
金一鳴的車子停靠在路邊的泊車位,看著司徒少南乘坐計程車離開,久久都沒有回神。
不知道為麼,他的心裡總有一絲不安的情緒在跳動,雖然她已經回應了自己的感情,但她的心,距離他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司徒少南坐著計程車來到了軍區總醫院,付錢下車後,她便站在醫院大門外,望著那座高聳的大樓發呆。
當年,她就是在這裡走向了重生,一個讓她絕望而痛苦的新生,可是今天,她要為帶她走出這段陰暗歲月的金一鳴,做一番努力,也是為所有在乎她和她在乎的人爭取一個機會。
等在大樓門口的郭綺玉剛要給司徒少南打電話,就看見了她慢吞吞的向著自己走來。
“怎麼才到,等你好久了。”郭綺玉迎上前去,挽著她的手臂笑道。
司徒少南只是看著她,勉強的勾勾嘴角,沒有說話。郭綺玉也沒有在意,因為了解司徒少南的人都知道她沉默少言的性子,偶爾回你個牽強的表情,已經是很難得了。
兩人一路來到了郭綺玉的辦公室,關上門,郭綺玉就拿著一份病例檔案遞給了司徒少南。
“給,這是你五年前的病例檔案和檢查分析報告。”
司徒少南慢慢地抬手接過那沓厚厚的檔案,垂眸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醫療術語和符號,一陣心煩意亂。
她把病例檔案又遞還給了郭綺玉,“看不懂,你就挑主要的說吧。”
郭綺玉直視著司徒少南的眼睛,娓娓地說道:“當年的檢查結果你都知道,左側卵巢被子彈擊穿,**壁受損嚴重,雖然勉強保住了**和另一個卵巢,但懷孕的機率。。。。。。”她頓了一下,雖然最終的結果她已經非常清楚,但還是有些不忍重複一遍那個冰冷的檢查結果。
“懷孕的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一。”司徒少南淡然的接下了她沒有說完的話,情緒上更是一點起伏都沒有,讓郭綺玉不禁心中一澀。
試問,一個女人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麼,答案當然莫過於是孩子,孩子是兩個人愛情的見證,他承載著兩個人的血脈,是維繫著彼此間最緊密的聯絡。
而失去做母親的權利,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它會消磨一個女人的自信,讓她對人生失去方向。
所以,當年司徒少南再得知自己很有可能失去做母親的資格時,所表現出的冷靜,讓所有人都為之心酸。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結果已經那樣,就算她再如何傷心欲絕,也不可能挽回既定的結果,再加上當時杜竣笙的離開,多重打擊下,沒有完全崩潰,已經證明了她異於常人的意志。
但也正是這份隱忍,讓她把所有的苦痛和心酸都掩埋在了心底,漸漸地,她便開始變得清冷孤傲起來。
而作為她為數不多,比較瞭解她的朋友來說,在得知她找到了能共度一生的良人時,是真心祝福她,為她感到高興。
但是最現實的問題還是來了,郭綺玉抿唇輕嘆,沉吟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雖然醫學上沒有絕對,但畢竟機會渺茫。”
司徒少南只是淡然的看向窗外,不急不緩的說道:“既然上天給我留了那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那我就必須爭上一爭,”說著,她轉回頭看著郭綺玉,堅定的說,“不到最後,我不會輕言放棄的。”
郭綺玉點點頭,“那他呢,你不打算讓他知道嗎?”
司徒少南眸光一閃,語氣中透出了深深的無力感,“先不了,我不想在給了他希望之後,再讓他失望。”
“那你就把這一切都自己扛下來嗎?既然你嫁給了他,那麼他有責任也有義務和你一起分擔。”郭綺玉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她總是這樣,無論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不,這就算是我留給彼此的一點退路吧。”
聞言,郭綺玉一愣,秀眉輕蹙,忙追問道:“退路,什麼退路?”
司徒少南苦澀的勾起嘴角,眼中是深深的無奈,好半晌才開口,向郭綺玉講述了她和金一鳴之間的一切。
一室的靜謐,只有二人淺淺的呼吸聲,司徒少南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面潔白的牆壁。
而郭綺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