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牛排當然是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冷到他都不想吃了,當然了,秦孤月在雲中國也聽說了“冷牛排”的吃法,可也不是這樣吃的啊……
面對上官天琦的邀請,墨君無也點了點頭回應道:“也好,雖然我不一定會進嘉門關回聖天王朝的勢力範圍,但盟重城總是要去的,可以預見,這沙巴特城一點關閉了兩邊的貿易很快就會荒涼的。”
“那好啊,大家就再走一程,到盟重城再分道揚鑣吧!”秦孤月似乎是生怕墨君無變卦似的,搶著說了出來。
“也好啊,再走一程。”墨君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不知道段九霄這傢伙在盟重城混得怎麼樣了呢。”上官天琦放下咖啡杯子,動了動嘴還是說了一句很沒節操的話:“我總覺得,上次收他的佣金收少了……你看,現在盟重城,他們北狼傭兵團應該都可以做地頭蛇了,這次回去,怎麼著也得好酒好菜招待招待我們吧?”
“前輩啊……可是人家段九霄在大莫幹沙湖跟著咱們找秦孤月的時候,也很辛苦啊……”墨君無似乎是看不下去,開口為遠在盟重城的段九霄辯解了幾句。
“那也不能成為他不好好招待我們的理由吧?”說著上官天琦就站了起來,看了看旁邊的眾人,打了一個響指說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就出發,早日到盟重城,找段九霄……蹭飯!”
面對另外三人不同程度的汗顏表情,大叔依舊心情大好,是十分沒有節操地哼著段子,繞過樓梯上樓去了。
正文 第417節:武烈四十四年
武烈四十四年的五月,雖然已是初夏了,但是雲京,這北地的皇都卻似乎還沒有從寒冬裡完全緩過氣來,整個城市都還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
就在這輕嫋的薄霧之中,漸次地有“咚……咚……咚……”的悠揚鐘聲傳出來,可是整個雲京城竟是像被這幾聲輕輕的鐘聲就給驚醒了一般,其中雲京城的東南一角頓時就喧鬧了起來。
而這個地方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鐘聲飄出來的地方,也是最不應該喧譁的地方,因為在一千級臺階之上,高高的門樓之上分明刻著當年太祖陛下一筆寫下的親書:“聖賢書院”四個大字!
但此時在這一千級臺階上,每一級臺階上,竟都……密密麻麻地跪滿了人,本來一級足以供九人一齊並行的寬敞漢白玉臺階上竟都至少跪著十個人,而且這些人從服飾上看,清一色都是穿著素色長衫的儒生,只不過是這些人看樣子都頗為寒酸,多半戴著方斤帽,揹著書筐,想必是連聖賢書院的童生資格都沒有得到的窮酸儒生,如果是考取了聖天王朝設立的學府機構,卻沒有被選入官僚系統的可憐鬼,總之,這些儒生都十分虔誠無比地跪在臺階上,一動不動……直到……
鐘聲響起,那一扇漆朱千年甘華木製成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的一刻!
整個跪在臺階上的人群立刻就騷動了起來。
就在朱門剛剛被推開一道縫時,跪在離朱門最近的一截臺階上的一名儒生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剛想站起來走過去,卻怎奈估計是跪得太久了,膝蓋一扭,竟是整個人朝前一傾,“哎呦”一聲,摔倒在了玉石磚的地面上,下巴磕在地上,竟是一下把牙齒磕掉了一顆,卻好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居然手腳並用地朝著大門的方向爬去。
此時看到跪在第一排的人動了,後面的儒生也是像著了魔一樣,推搡著前面的人朝著那一扇朱門湧去。
一時間催促前面快走的敦促聲,被推搡者的謾罵聲,乃至跌倒者的呻吟聲在那朱門下的千級長階上連??上連片地響了起來。
待到那朱門開了僅容許一人透過的縫隙,就被兩旁的梁木撐住了,隨後在那些湧到朱門前的儒生或期待,或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眼神之中,緩緩走出來一個手中託著一摞書卷計程車子來。
從服飾看,品級也不過是一個聖賢書院的門徒而已,一身青色儒服,頭頂一方綸巾,只不過身後還跟著三個同樣捧著書卷的弟子,看品級就更低了,一身灰色綢制的儒服,只不過是最低階的童生。
童生和門徒可以說是聖賢書院裡最低階別的兩個品級,不要說聖徒了,就算是使徒隨便殺上幾個童生,只要理由正當,律法司可能都不會去多過問的,可是在外面這一大群連童生都不如的低階儒生比起來,那可就是貴不可言了。
於是這走出來的四個人都是頭昂得高高的,趾高氣昂,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聖賢書院的人一樣,尤其是那當首的門徒,剛一邁出朱門,立刻就有門外的儒生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