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尚書省出來之後,韓藝卻一點也不顯疲憊,他興奮的來到自己的臥房裡面,拿出自己的計劃樹來,掛在牆上。又拿起筆,將一朵花的圖案和一張契的圖案給連上。
不知不覺中,一顆參天大樹已經快要完成了。
“如今可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韓藝目光稍稍上移,但見樹頂畫著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
。。。。。。
改變國家的根本制度,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弄不好就是天下大亂,而且朝廷剛剛裁了這麼多人,現在想要偷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個編制對照一個人,要是在你這個環節上出了錯誤,你連推都不知道往誰身上推。
崔戢刃、長孫延、狄仁傑、鄭善行他們負責修訂印花法案。
韓藝說得是簡單,但是印花法案不能一視同仁,必須得細化,稅收的利率肯定是不一樣,針對什麼人收多少稅,這都是需要仔細商量的。
弘文館也沒有閒著,僅存的大學士,開始著手修訂書籍,就是有關於誠信方面,韓藝是打算將誠信與孝經並列為啟蒙學,要知道《孝經》是小孩最早接觸的書籍。
太子李弘也參與其中。
工部負責繼續修學院,如今這學院已經被納為士兵的制度福利,不再是賞賜,可給可不給。
而韓藝負責什麼,就是總結這一次經濟危機。
這是他最擅長的,而且他也最合適,這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
兩儀殿。
“呼。。。。。。。”
李治輕輕出得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文章,揉了揉鼻樑,又向一旁坐著的韓藝笑道:“朕看你這一片文章,總結的也不怎麼樣啊!”
韓藝問道:“陛下此話怎講?”
李治笑道:“你這文章上面,將所有的因素都給列出來,但實際上還是在為李義府他們開脫,但是天下人可都不是傻子,若是李義府他們不這麼幹,豈會有這麼多事?”
你想得真美,髒水都往人家李義府身上潑,李義府好歹也是我的最佳隊友,要沒有李義府,我的計劃豈能進行的恁地順利,我才不會讓你得逞的。韓藝回答道:“微臣並不這麼覺得。”
李治哦了一聲,道:“你倒是說說看。”
韓藝道:“陛下應該沒有忘記,整件事是從何時開始的吧?”
李治微一沉吟,道:“是從許州燒燬商船事件開始的。”
韓藝點點頭,道:“但是這是李義府他們所為嗎?”
李治不答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如今誰都知道這是武皇后在後面操縱的,只不過沒點出來而已。
韓藝搖搖頭道:“我認為不是,首先,皇后的新政,雖說與臣的政策有些矛盾,但其實還是正面的,是有利於國家的,否則的話,當初陛下你也不會答應呀。只不過是下面官員執行不力,我相信這不是皇后希望的,那些新政可都是皇后主持修訂,如果失敗了,對於皇后是百害而無一利。”
李治聽得稍稍點頭,目光中還帶有一絲讚賞,就連這種細節,韓藝還照顧到皇后的名譽,可見韓藝是真沒有要對付皇后的心思。
韓藝又道:“其次,李義府向來就與那些士紳貴族有著很大的矛盾,那些士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李義府的話。”
李治聽得微微皺眉。
韓藝道:“說到底他們之間還是想相互利用,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而他們為了一己私慾,不顧國家,罔顧律法,這才是整件事的病根所在,士紳也有難以推脫的責任。農夫自己也有責任,他們心胸狹隘,只看到對自己不利,卻看不到對自己有利的,商人生產絲綢的確損害了農民的利益,但是商人也為農民帶去更加便利的生活,許多貨物都變得便宜起來,反倒是農產品的價格有所提升,因為農產品的生產畢竟比其它商品要慢,農夫並沒有損失什麼,他們的糧食可以兌換更多的貨物。
商人也有責任,商人唯利是圖,在這一場危機中,商人是趁火打劫,炒高物價,導致百姓入不敷出。還有那些官員,自然也都是難逃其咎,可見這一場危機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導致的,而是許多許多因素促成的。但是追根溯源,還是朝廷制度上的缺失。
微臣一直都認為,朝廷應該用永遠都站在第三人的位置上,因為各個階級肯定都會有矛盾的,朝中文武一直也都有矛盾,朝廷的職責是平衡,而非是幫助一方去攻擊另一方,士農工商存在這麼多年,證明他們都有自身得價值,不可缺少的,是沒法徹底消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