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哦了一聲,道:“一來王皇后是受父母之命嫁給陛下的,陛下與王皇后並無感情,這與先帝和長孫皇后不同,我也是男人,知道這男人一旦變心了,那真是十匹馬也拉不回的。再來就是,陛下還年輕,會有逆反心理,這一點太尉也曾提過,你越不讓他做,他就越要做。”
心裡就納悶了,說好的關隴集團了,怎麼又扯到感情上面去了,現在問這個還有任何意義嗎?
“是啊!”
長孫無忌點點頭,又問道:“你認為此事老夫得負多大的責任?”
“啊?”
韓藝被問的有些糊塗了,難道這老狐狸皈依佛教呢?
長孫無忌道:“老夫主動問你,自然希望你能夠說實話,你但說無妨。”
韓藝訕訕道:“多多少少跟太尉有些關係。”
“多少?”長孫無忌問道。
“呃。。。大概三四成吧!”
韓藝很保守的說道。
長孫無忌嘆道:“當年先帝將陛下和皇后的手親自交到老夫手裡,讓老夫和褚遂良一定要照顧好這一對佳兒佳媳,可是如今老夫不但沒有照顧好他們,還讓連累他們受此大罪,老夫真是愧對先帝啊!”
什麼意思?
韓藝完全糊塗了,這哪跟哪啊!出言安慰道:“太尉勿要傷心,如今一切都還未成定數,說不定還會有轉機的”
“我看難啊!”長孫無忌搖頭一嘆,過得片刻,他又道:“韓藝,老夫有件事想拜託你。”
韓藝故作惶恐道:“太尉言重了,韓藝本就是太尉的人,為太尉辦事,那是韓藝應該做的。”
長孫無忌道:“王皇后如今雖然還只是貶為庶人,但是依老夫之見,武昭儀是決計不會放過她的,老夫現在也不敢奢求太多了,但求能夠保王皇后一條性命,到時老夫去見先帝時,也有臉面乞求先帝的原諒。”
韓藝額頭上微微有些冒汗,道:“太尉這話是什麼意思?其實這都還不一定的,如今王皇后也只被貶為庶人,可見陛下並未動殺心,武昭儀雖然不太可能會留下王皇后,但是她說了不算。”
“可是一旦武昭儀當上皇后,那她就有權力干預後宮的一切事務,王皇后落在她手裡,只怕會生不如死,老夫每每念及至此,都是寢食難安啊。”長孫無忌說著是一臉哀傷,又向韓藝道:“韓藝,你能否想辦法幫老夫救出王皇后來。”
靠!你玩我啊!韓藝猛吸一口冷氣,隔了半響,他才顫聲道:“這………這我倒是想幫太尉,可是就算我去求陛下放了王皇后,那陛下也不可能會答應我,這太尉你應該清楚啊,哪怕是武昭儀點頭了,陛下也不可能會放了王皇后。”
長孫無忌點頭道:“這老夫知道,但是你足智多謀,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呢?”
其他辦法?天啊!他不會是想讓我劫天牢吧?韓藝心裡猛地一顫,如果對方不是長孫無忌,他非得爆粗口,你老人家是中風了麼?開什麼玩笑啊!皇宮守衛那麼森嚴,而且皇后又是重犯,我要能救得了皇后,那我也可以殺了李治。忽然,他暗自皺了下眉頭,暗道,難道他的目的是讓我立投名狀?
念及至此,韓藝稍稍瞧了眼長孫無忌,見其滿面悲傷,還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雖然他很有自信,但這事他還真辦不到,連想都不敢想,道:“太尉,這我真的無能為力,我連去皇宮一趟都不容易,而且我手下都是一些蝦兵蟹將,根本就沒有這能力啊。”
長孫無忌伸出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但並未急著喝,而是道:“你或許還不知道,這王皇后如今就關在訓練營的邊上。”
“訓練營邊上?”
韓藝皺了皺眉,他還真是讓我去劫天牢啊,這真的沒法愉快的玩下去了。
長孫無忌又道:“另外,老夫在宮內還認識幾個人,她們能夠接觸到王皇后。”
韓藝驚訝的望著長孫無忌,據他所知,後宮已經完全落入了武媚孃的手裡,長孫無忌與內廷的唯一聯絡就是那柳氏,他真不知道長孫無忌在後宮還有人,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長孫無忌苦笑道:“你莫不是忘記了,老夫的妹妹曾是先帝的皇后。”
對呀!大名鼎鼎的長孫皇后可是他的親妹妹啊!要是這麼算來,長孫家在後宮有勢力,那是非常正常的,這老狐狸真是深不可測啊!竟然連武媚娘都未曾察覺到,幸虧老子每回跟武媚娘說話的時候,旁邊的丫鬟都離得很遠,不然的話,老子可就栽了,看來我還得更加謹慎一些。
韓藝心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