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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寶茹說了什麼,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這會子想起看那個勞什子?不是每歲年終都幫著我看一回,家裡的家底不用看也是清清楚楚的,拿它做什麼?”

寶茹坦白道:“我是覺著家裡銀子白放著也是浪費,前幾年您就說要置些產業,但到了如今依舊沒什麼信兒,忒不上心了!這般的話還不如我替家裡出一份力,參詳一番,看看有什麼好生意是家裡可以做的,”

不看姚員外微微驚訝的臉色,她又補充道:“要做這樣的參詳自然要多多瞭解家裡的情況,有多少現銀?咱們肯定是要量力而行的。家裡現有的產業是如何經營的?總得有些規劃。我雖然每年年終也幫著父親做些賬目,但到底不會費心牢記,況且又過了半年,總歸有些變化吧,所以還是再看看更加穩妥。”

寶茹看姚員外頗有些驚訝,不說話的樣子,於是小心翼翼道:“怎得了?爹覺得我這想頭不好,還是覺得我人小做不來這些事兒?我覺得我做這些事兒也蠻好的,既能幫助家裡,我自己也找些事兒做了——自從不上學後我可清閒了,正發愁閒得慌呢!”

“你若真是閒得慌,那就多做幾件女紅。冬日裡發願要給我做的昭君套,現在快入夏了卻還沒得了,還不加緊細作?難道今歲冬日還不能拿出手?”

說這話的是剛剛從臥房出來的姚太太,她沒聽見寶茹前頭那些話,只聽了一句‘自從不上學後我可清閒了,正發愁閒得慌呢’。這下可被她捉住了,她一直覺得寶茹不上學後那樣清閒,整個抓緊一些女紅功夫——雖說她以後應該是用不太著的,但是偶爾也要靠這些裝點一番門面的。德容言功,女紅做得好,總有一個好名聲麼!

姚員外還在沉思,寶茹卻先要應付姚太太,她上前抱著姚太太的手臂道:“娘——,太太——,你就饒了我罷,針線上的事兒你是知道的,我當作玩耍還來得,若真是當正經事兒做了就是滿心不耐煩了。”

姚太太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寶茹抱住她手臂的手,端正了神色道:“這本就是正經事兒,是你心浮氣躁的,從不把這正經事兒放在心上,還不知悔改。”

說到後頭也是老生常談,姚太太自己都端不住那嚴肅的神色了。畢竟寶茹和她‘潤物細無聲’地磨了這些年,早就潛移默化地讓她接受了‘寶茹不必做好女紅’這個念頭。她如今說歸說,也就是一時沒法子鬆口罷了,實際上也就是由著寶茹了。

寶茹同姚太太撒完嬌,姚員外這邊總算有了反應,他沉吟道:“寶姐兒說的也是正理,將來家業還不都是你的,你學著如何興旺家業也是應當。明明家裡只有你一個,而且你又是這般能為的,這還把你像尋常姐兒一般圈著,這才是糊塗了。”

其實在剛剛沉默時姚員外想了很多想了很遠,他以為寶茹是終於有了些‘私心’,打算對家裡的財產多一些掌控——當然了,姚員外並不覺得自己乖乖女兒會防著自己,這也沒有必要。那麼她正防著的就只有她未來的丈夫了。

雖然看上去一對小兒女如膠似漆,她不應該防備鄭卓,但是這世上世事難料。說不得正是心裡在意的不得了,怕有朝一日太過放任沒法子掌控這才要防備的呢!

鄭卓是姚員外看著長大的,當作自家子侄,如今又是他的準女婿,算是半子了。但是人有親疏,無論如何姚員外當然都是幫著寶茹的。寶茹這時候有掌管家業的意思,不論是不是為了管著鄭卓,姚員外自然都是會答應的。

寶茹絲毫不知道在剛剛短短的時間內,姚員外會在那樣面色嚴肅地想了那許多不著邊際的事兒。若是她知道,也只能感嘆一句‘內心戲真是特別豐富’。

不知道姚員外所想的寶茹,單純地為了邁出第一步而雀躍,興沖沖地點頭保證道:“爹只管放心,我一定戒驕戒躁,小心持重。有了什麼主意都先與你說,咱們商議著來。有您把關麼,至少也能做到不功不過,絕不會陰溝裡翻船的。”

這樣一場對話的結果就是晚飯後寶茹從姚員外書房裡搬來了一大摞冊子,其中不只是寶茹自家的產業和賬目,還有這幾年姚員外考察湖州各樣產業的一些資料和結果——他想置產也不是拍腦袋想主意。

草莽出身,如今卻也算是成功商人的姚員外自然也有與常人不同之處——他不像那些底層出身的小販,做事情沒什麼規劃,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他是個不打無準備之仗的人,說是置產自然要細細考察。在他看來,前頭做決定的時候不花心思,後頭如何描補都是難以迴轉的。

抱著這些東西回了自己的東廂房,寶茹知道這個事情不是一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