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略略的、微微的有點小尷尬。
好在她的性子淡,面色不顯,再加上還有一塊輕紗遮掩,面對如此大的差距感,倒也是一派雲淡輕風落落大方的氣度。
正巧靠窗處有客人離桌、店夥計將桌子收拾出來,那招呼包穀的夥計便將包穀往那裡迎,同時問了句:“姑娘是一個人還是尋友?”
包穀應道:“就我一人。”她跟在那店夥計的身後,在靠窗的位置落座,隨意點了一些酒菜,便靠在椅子裡望向窗外幾乎可以說是空曠的大街,聽著不遠處那金丹末期的女修士彈奏的琴曲,耳邊不時傳來旁邊酒桌上的談論聲。
聊什麼的都有,她還聽到有人在聊她。確切地說是聊太古遺蹟。原本這又到了太古遺蹟開啟之期,又該有一批優秀的後生進入太古遺蹟去搏那機緣,可自從包穀和玉宓闖入太古遺蹟鬧出那些事,太古遺蹟就不知所蹤。
談論太古遺蹟的那些人裡似乎有一兩個當年進入太古遺蹟的人,此刻提起火暴龍還帶著氣憤,揚言若非玄天門遭遇滅門大難如今不知逃到何方,鐵定要殺到玄天門把玉宓抓出來狂揍一頓再賣去醉花樓!
包穀雖然不知道自己師姐這些年的事蹟,但對於玉宓、靈兒、小猴子他們經常結扮出去“尋寶”的事還略有耳聞,再加上她師姐修行境界堪稱神速,在玄天門那天靈根、雙靈根弟子扎堆的地方都是拔尖的頭一份,元嬰初期的實力想揍她那兇名在外的師姐?你做夢呢!
近年來玄月古城還算安寧,沒什麼大事發生,他們的閒談也真就只是閒談。
包穀聽得亦沒意思又不感興趣,便去聽曲。這女修士的修行不俗,曲子頗具意境,幽幽琴音令人宛若置身山水間。
不多時,酒菜上桌。
包穀拿起筷子夾著酒菜忽然犯起了難!眾目睽睽之下戴著面紗怎麼吃菜喝酒?揭開面紗?那她這張臉就要露出來了。揭開面紗只露張嘴吃飯?她只要想到自己一隻手揭開面紗一角、露出一張嘴,一隻手握住筷子夾菜端酒往嘴裡送的樣子就有一種想棄筷子衝出酒樓的衝動。那吃相,太難看,而且,真會給人一種見不得人的感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醜陋的妖怪化成人來這偷吃喝!不吃,看著酒菜乾瞪眼?那她來酒樓幹嘛!
包穀頓時後悔只讓小師叔給她煉了面紗,沒有煉只遮臉不遮嘴的面具。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她出門準備得那麼周全,卻把這一茬給漏了。
店夥計路過,見到包穀用筷子夾著菜、盯著菜卻不往嘴裡送,似乎難以下嚥,問:“姑娘,菜不合胃口麼?”
包穀皺眉,冷淡的聲音響起:“沒有,你忙你的,我在對著菜悟道。”
噝!打擾人悟道如同殺人父母!店夥計忙不迭地滾遠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比臉
包穀找不到戴著面紗吃飯的方法,又怕揭開面紗惹來是非,只好鬱悶地放下筷子扭頭望向窗外盯著那空蕩蕩的大街不看面前的酒菜,猶豫著要不要起身離去。
原本交談聲四起的酒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包穀覺察到不對勁,扭頭朝酒樓裡看去,沒見到異樣。她以為自己又出了什麼事惹人眼了,嚇了一大跳,又見沒有人將神念投向自己,沒有人看自己,才略微鬆了口氣,又自嘲地想:“我哪有那麼扎人眼啊!真想全天下都把我當美人了?”想到這,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略感羞赧。這時她忽然感到外面大街上有動靜,有一股很強的氣勢感漫開。她扭頭朝大街上望去,卻見是一隊穿著追魂閣服飾的弟子擁著一名容顏極美、宛若玉雕、妖媚中又透出幾分張揚、格外耀眼的女人從外面的大街上路過。這女人騎著一頭有著麒麟血脈的火麒麟妖獸,身姿翩然宛若嫡仙、又給人一種有殺意內斂、彷彿隨時會摘走人項上人頭的威沉感。
她與玉宓有幾分相似之處,但又有不同。她與玉宓同樣張揚、耀眼,但一個如水,一個如火。玉宓比她多了幾分沉穩、內斂,氣質上多了幾分卓越傲然,有一種橫刀立馬獨行天下誰敢掠我鋒芒的魄力,又有一種會隨時爆烈如火焚殺周圍一切的迫人感。面前這女人比玉宓多了幾分嬌嫵,妖媚中略微透出幾分嬌態,眉宇間有種施施然的慵懶,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可以像一把殺人的刀亦可化作溫柔的水。這女人的氣質與追魂閣主隱有兩分相似,不過,追魂閣主的氣質比她更加慵懶、亦多了幾分冷凝。
包穀認出這人就是她此行想見的玉修羅,頓時樂了。她揚聲喚了聲:“玉修羅!”
那騎在火麒麟背上的玉修羅卻像沒聽到似的,連看都沒有看包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