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極度的不甘和憤怒,她怒叫道:“戰王族才是罪魁禍首,憑什麼要我來責擔這些?憑什麼要我來償這血債?我包穀以血為誓,我包穀若不死,必將踏平戰王族!”
滔天的怨氣伴隨著無盡的血光陡然間從包穀所化的血球中衝盪開來,剎那間,密室被化不開的凝如實質的血光唳氣淹沒。妖聖身上柔和聖潔的光芒都被壓得黯淡無光,那神蓮蓮臺化作一株青蓮在空中輕輕拂動。青色柔和的光芒穿透這濃如血霧的光盪出徐徐餘輝。
那青色光華落在這滿室血光中便如黑暗的林間有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那縷縷光華卻然破開了林間的黑暗遠不足夠照亮這被黑暗籠罩的樹林。
第四百九十一章 願入血獄
神蓮蓮臺加淨世聖蓮都不足以壓住包穀身上的血煞,反倒是包穀身上的唳氣更重怨氣更深。
當這唳氣和怨氣濃郁到極至,妖聖感覺到有魔氣從這些唳氣和怨氣中誕生出來。
妖聖驚駭地睜開了眼,難以置信地瞠著那已經化成血池的浴室,大聲叫道:“包穀!”這涅槃重生是要生出一隻血魔!
那聲喝斥穿透了血光穿透了血煞狠狠地撞向包穀。
包穀聽到妖聖的喝斥聲,莫名地湧出滿心的委屈,莫名地委屈得想哭,她喚道:“聖姨,我好恨,我不甘心。我為什麼要走到今天,我不殺他們,我就得死,他們逼我,不給我留生路,憑什麼要我承擔這些?”
這委屈的聲音透著哭腔,宛若哭泣的孩子。
妖聖問:“他們不給你留生路,你就要自己把路走絕嗎?你本有一個不可限量的前途,若能做到不理會他們的挑釁,若能做到對意欲加害你的人避而遠之,你如何會走到今天?待千年萬年後,你得證大道,他們不過是被你甩在身後的一粒塵埃!在荒天界時,多少人慾害你性命,你渡劫成仙,破界而去,他們呢?還在那靈力稀薄之力互相頃軋、距離成仙遙遙無期,即使不死於互相頃軋中也會死在壽終,豈不是自嘗惡果?你們飛昇上界,就算只是真仙,其壽十數萬年,他們的一生不過是你們的零頭。你不理會他們,你還活著,還在修行路上走著,而他們已化作塵埃埋入泥土之中再無痕跡。待這時,還有何仇還有何怨不以得報?”她聲音一緩,又喝道:“我乃淨世聖蓮,服之妙用無窮,想採食我的人和妖族何其之多,我避欲害我之人遠去,我修行己身,步步進階,到如今,荒天界中想要採食我的修仙者只能仰望我成仙而去的背影,尚在成仙路上苦苦掙扎?殺了他們,沾上滿身血債累及自身,於你有何益處?不過是你與他們一起陷入汙垢中誤了修行誤了自身誤了將來罷了!站在高處看他們壽盡化作塵埃不比用造殺業的方式來得痛快?他們欺我辱我,我淡然以待,待千年萬年後,我得證大道時,回首看去,他們已化成塵埃,那欺、那辱不過是轉瞬即逝的過眼雲煙罷了。”
包穀說道:“聖姨,我已身陷血潭泥漳。”
妖聖道:“神蓮雙生,一為淨世,一為破獄;破獄血蓮在屍體上紮根、以血煞為食,抽芽紮根於血汙泥垢之地能破獄而生、化盡血汙破淤得證大道,包穀,你是我的弟子,難道不能如破獄血蓮那般在血海煉獄中修出正果?”
包穀問:“殺孽累累之人,能破獄而生嗎?”
妖聖道:“身在煉獄,不破如何能立?”她的話音頓了頓,道:“包穀,這不是絕路,待你渡過這場劫,走下去,在將來回頭看時發現這不過是你行走漫長道路上的一道臺階翻過的一座坡而已!你修的是己身,與旁人無關。”
妖聖又道:“我知你心中有太多的憤怒和不甘,也知你經歷和承受了太多,更知你揹負了太多,人生在世,這些經歷、這些揹負、這些痛苦和磨難都是必然要經受的,你經受住了才能繼續走下去,經受不住的、任由自己被仇恨矇蔽雙眼、被別人的挑釁所激怒,一時不慎便會走到岔路折毀在挫折之下。你經歷五百年放逐飄蕩之苦,經歷生死大劫,捱過血劫天雷,如今,這些血煞這道殺劫比起融器之苦,比起無盡的絕望,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在你的肩上添一道揹負罷了,這道揹負,比起希望、比起將來,又算得了什麼?為了玉宓、為了砍幫、為了玄天門在荒天界的傳承,為了將來,不值得你挑起這道揹負繼續走下去?要毀滅很容易,但要活卻很難,可為了好好地活下去,再難都得走下去,別讓眼前的血光迷了眼,別讓血煞迷了心。”
妖聖又悠悠地嘆了句:“自天地生成以來,成帝者不知幾何,皇族王族不知其數,放眼看來,又有多少帝者、皇族、王者淹沒在了塵埃中……便是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