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不明所以,她接過乾坤神扇毫不費力地便將它展開,將那烙刻有血海、各種各樣強大生靈圖形的扇面展露開來。她打量兩眼扇面,略作思量,說:“師姐,你的修行不夠,若是解開扇面封印恐怕會駕馭不住。不過若是不解開封印將裡面的東西放出來,而是把外面的東西收進去,倒是可以作為出奇不意的暗器使。”她說完,又把扇子遞給了玉宓。
玉宓默默地接過扇子,無語地瞥了眼包穀。同門師姐妹,包穀還是她領進師門的,結果到現在她倆的差距就已經大到她都快忘塵莫及的地步。相比之下,來到上界這麼些年,包穀把她護得很好,她的日子過得太過平坦,才使得她倆的差距越來越大。她不是甘於寧靜平凡的人,如今看到她和包穀之間越來越遠的差距,骨子裡的那份爭強好勝又湧現起來。她握住乾坤神扇輕輕晃了晃,說:“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得琢磨琢磨這扇子怎麼用。”她是不敢解開血獄世界的封印的,但不影響她參悟烙刻在上面的天道法則。
包穀惦記著外面的情況,對玉宓說了句“我先忙去了”便去往主控法陣室。她踏進法陣室見到包念回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主控法陣室中的氣氛格外沉重。她問道:“出什麼事了?什麼情況?”
包念回起身向包穀見過禮,操控仙寶將投影大陣探到的情形再次顯現出來,她說道:“派了十艘戰艦出去,目前只剩下了六艘,我已經讓他們都撤了回來,十三帝族折損不起人手,我們也折損不起指揮艦。”
包穀朝法陣投影看去,發現她走之後,又有一艘指揮艦進入傳送通道後消失,還有一艘則是從傳送通道出來時直接撞到了一座宛若山嶽般通體土黃色的怪物身上,戰艦當場就炸了;再有一艘則是空中劈下一道宛若巨龍般的閃電,電芒落下,那法陣投影便斷了……
縱然包穀心裡有準備,面對這樣的傷亡和危險,心情亦變得格外沉重。
包念回朱唇微顫,弱弱地喚了聲“師傅”,看向包穀的眸光中帶著驚悸和不安。她不知道他們面對這些危險能否活得下去!
包穀看出包念回的疑慮,說道:“與天爭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包念回的嘴唇顫了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其實有點怕,怕自己就這樣死了,她曾以為自己還可以活很久,久到有足夠的時間去放下對司若的感情。可是此刻她感到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近到她覺得若是自己在下一刻死去一定會有遺憾。她突然有點想告訴師傅她喜歡司若,她想告訴司若自己喜歡她,可是她又說不出口。師傅要應對的事情已經足夠多,她不能讓師傅再為她操心;她告訴司若她喜歡她又怎麼樣,她介意司若迎娶的那些後宮……她要的一雙一世一對人,司若給不了。
包穀瞥見包念回的神情有異,心頭微動,問:“有事?”她說完,又將視線落法陣投影上朝主艦外探去。此刻的主艦外已被大型飛行仙寶所佔聚,幾乎看不到單獨駕馭飛行仙寶停在外的仙家。
包念回搖了搖頭,說:“沒事。”
包穀回頭看向包念回,說:“有事就說,你不嫌憋得慌?”
包念回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跺了跺腳,說:“沒事。”她又道:“生死由命,福貴在天,是生是死順其自然吧。”
包穀上下掃了眼包念回,說:“你不是有清瀠給你的神金戰甲麼?拿去找清瀠讓她再幫你鑄煉鑄煉,遇到危險時也多幾分保障。”
包念回應了聲:“好。”說了句:“那弟子先行告退。”兩步躥上傳送法陣,離開了。
探路接人的指揮艦都回來了,包穀不用再坐鎮主艦接應,她想起主艦的艦尾受損,不知道工事堂的人補得怎麼樣了。艦尾的艦壁都刮沒了,得重新鑄煉大羅赤金壁融鑄上去,受損的法陣也得補上。
主艦是她在仙域立足的根本,不容有失。包穀趁現在有點空閒,先去艦尾檢視了下,發現艦壁還沒補上,她便又去排查主艦的大陣,發現許多地方都出現損毀的情況,又是一通修補。待她把主艦其他地方修補好以後,艦尾受損的艦壁也補好了,包穀又去把艦尾的外壁以及艦艙都又布上了法陣。如果不是手上的大羅赤金已經不太多,主艦再全艦加厚一層大羅赤金壁增加的重量會造成出現諸多問題,她真想再多添一層大羅赤金壁。
包穀剛把主艦的大陣補全,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帝氣波動從千里之外爆發開來!從那氣息的波動震盪,不是清瀠的煉天鼎是什麼!她幾乎在感覺到波動出現的瞬間就將神念探了出去——然後一口冷氣抽進肚子裡就忘了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