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她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紀菀卻發現了她的不對。
“怎麼回事?”
楚芎:“張夫人她,似有些瘋癲了……”
興武帝歸天當夜,隴西兵變,歐陽閻最得用的一位姓齊的長史夜入侯府,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歐陽鳴。膽小如鼠的歐陽鳴不知道被他哪一句話說動了,居然贊同了乘紀菀不在重奪回隴西之權的做法。
前來尋歐陽鳴的張矜在門外聽到了兩人的密談,心中駭然。她雖然從沒有自立自強的本事,但畢竟外祖父是當朝大司農,母親是丞相府嫡次女,從小受到的教育不一樣,眼界也不同。對這樣浮於表面的道理還是能想明白的………自己的尊貴,從不在於歐陽鳴的喜愛,而在於紀菀對她的重視。
張矜不得不開始憂慮。現在這個宋長史為了得到歐陽鳴的支援,竭盡全力捧著歐陽鳴,絕不會有半分違逆他的意思。倘若有一天,這個陰險狠辣的宋長史做了歐陽鳴的主,他能不能容得下自己?雖然自己有兒子傍身,但歐陽鳴還年輕,還愁生不出第二個!歐陽鳴是個草包,絕對掌不了勸的,能護得住她?
越想越驚慌,恰巧楚芎傳來密信,她當即決定隨楚芎出城投靠紀菀。可是收拾行囊之時不慎被歐陽鳴發現,恩愛夫妻對峙當場。
張矜執意要走,歐陽鳴見阻攔不得就要喚人,被情急的張矜以髮簪刺入前胸。楚芎趕來的時候見歐陽鳴胸前被刺了一下,跌倒時撞上了小桌,地上一灘已有些凝固的血。
歐陽鳴已經死了多時了。
他檢查了一番,發現歐陽鳴腦後的傷口並不深,要是及時呼救未必沒有救治的希望,而屋內就兩個人,也不知道他是否曾經有求救過……
張矜攤坐在一旁,髮髻凌亂,衣衫不整,正在‘嗚嗚’哭泣。待她平靜下來,卻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了。
其實楚芎也不知道她是真瘋假瘋,若是對待他人有一千種方法可以鑑別,可這是主公的親表妹,他自然連試一試都不敢。只能將她全須全尾的帶來金城,還特別讓人給她梳洗打扮一番,才敢帶到紀菀面前來。
紀菀嘆了口氣,叛亂已起。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她勝,讓歐陽鳴捨棄身份帶著妻女遠去。可是兩人都是金玉養出的嬌貴人,真的能於亂世中存活嗎?
紀菀蹲下身摸了摸張矜烏黑的發,她的孩子被她緊緊摟在懷裡,而對於紀菀的親近,這個女子沒有任何的反抗。
“阿矜,表姐養著你,護著你,給你安居之所,你一定可以慢慢好起來的。”
木楞的女子眼神有瞬間的瘋狂,很快又被安撫下來,她只是喃喃道:“郎君!你說什麼我都不信的……天下男兒,皆不可信。”
當初父親待母親多好,曾立下毒誓,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顧家失勢,還不是一碗□□了結髮妻。
她一遍一遍的說著,自己也就信了。
作為一朵菟絲花,她永遠要知道該攀附的是誰,能衣食無憂的活著,真比什麼都強。
作者有話要說: 只寫完了這麼多~晚上十二點前還有一更。
馬上到我菀vs薛妮最終對決了~激動難耐,繼續碼字去咯~
☆、第30章 和尚×女帝14
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 歐陽鳴這個隴西的‘天子’都死了; 歐陽閻死後,餘下的這批‘忠臣’還沒等紀菀強攻,內部先亂起來了,最後這場兵變竟無疾而終。
不過小半月,紀菀便安然回了隴西; 卻碰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年幼的興鰲帝派了使臣前來; 指名道姓的要見紀菀。正巧近來一直在洛陽活動的張躍到了隴西; 紀菀就讓他去應付使臣了。
張躍:“怎麼個應付法子; 請主公明示!”
紀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只一點,但凡有我紀菀所在之處,不能見鰲帝使臣。”
興武帝因不喜女子的原因,留下的子嗣並不太多,統共養活的皇子僅僅兩個。皇長子已是而立之年,他思維健全,處事能力也不弱; 可母族力量微薄; 沒辦法扶持他上位。比起弟弟; 他因歲數過大的原因不好操控,被多數臣子所棄。奪位敗北後,與他父皇一同歸天了,年僅五歲的小皇子繼位,是為興鰲帝。
即使出生在皇家; 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什麼?還不當背後人的提線木偶,這時候派使臣來隴西,絕不是恭賀紀菀憑一己之力幾乎打通了整個西北地區,而是來責問她乃敢私自派兵遣將,不先達聖聽,有謀逆之可能。
紀菀怎麼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