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肅然頷首,道:“你可還記得,當年瑾姐兒病重,是瀾姐兒帶著她借住到晉王府,請了張太醫診治,才將她的病給治好的?”
提起這一段往事,慕容氏不由得愧疚難當,羞愧道:“兒媳都記得。”
這幾年春風得意的日子,讓她都快忘了,當年是瀾姐兒讓她的女兒保住了性命,也是瀾姐兒讓她的兒子在考場屢試屢中,那時她也曾發誓,說要對瀾姐兒視如己出,可她沒有做到,難道老夫人說不要她的保證,原來是她早已失了信用。
越往深處想,她越是抬不起頭來。
老夫人斜睨她一眼,知她是記起安若瀾的好來了,也不點破她,只道:“如今傳的那些謠言,雖不是空穴來風,卻也沒有真憑實據,我們與其一味辯解,不如大大方方承認。”
“可一旦承認,不就坐實了謠言?”慕容氏憂心忡忡。
“錯了。”老夫人微微一笑,“我們只是承認瑾姐兒當年真的病重,至於是否損了身子,那就要張太醫說了算。”
慕容氏一怔,當即會意過來,欣喜若狂道:“兒媳明白母親的意思了,兒媳這就去找瀾……”
“瀾姐兒已經出府了。”老夫人不緊不慢打斷她的話,恨鐵不成鋼地斜她一眼,道:“你先安撫好瑾姐兒再說吧,張太醫那邊,等瀾姐兒回來再說。”
慕容氏正是著急的時候,哪裡肯等,道:“不如就讓兒媳親自去晉王府一趟吧,哀求晉王請張太醫出面解釋……”
未完的話,在老夫人凌冽的目光下嚥回了肚子裡。
“你若是覺得老婆子在害你,你大可現在就去晉王府,只是到時候再被人說三道四,說侯府收買張太醫作偽證,你就別來尋我哭訴!”老夫人厲聲警告。
慕容氏神色一變,囁嚅道:“瀾姐兒去也是一樣的……”
老夫人第一次發現端莊能幹的大兒媳如此頑固執拗,氣得都說不出話來,拍著胸口緩了好一陣,才又開口:“我既然提出讓瀾姐兒去,就有我的打算,我也說了,你要是不放心,大可自己另想法子!”
老夫人是直接放下狠話。
慕容氏哪裡敢再反駁,喏喏道不敢。
老夫人頭疼地扶額,不耐再看她,擺手道:“與其在這裡瞎操心,不如去查查到底是從哪裡傳出的流言,能知道的這般清楚仔細,想來不是外人。”
“兒媳省得,這就讓人去打聽。”慕容氏連聲應是。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受罰
有段時間沒有來千尋居,安若瀾竟有種久違的親切。
許是在侯府憋悶太久,再次踏足這個湖心小島,她眼裡的天空跟湖水都蔚藍許多,就連秋日的陽光也變得更加溫暖明媚。
還未靠岸,遠遠的傳來一陣呼喝聲,鍾四爺解釋道:“那是項夜在練兵。”
安若瀾瞭然頷首,她側耳細聽,那聲音雖然洪亮,卻不像是有許多人,她不禁疑惑道:“怎麼在這裡練兵,有多少人?”
“因為是水戰,所以只能選在靠近水邊的地方練兵,盛京城就這麼大,方便操練水軍的就只有這裡,這是項夜說的,至於人數,不多,只有一二十人,都是從此次武舉者裡挑選的佼佼者。”
鍾四爺百無聊賴地聳聳肩,忽地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張錦帕交給安若瀾,囑咐道:“一會往那邊過,難免會被他們瞧見,你帶上這個。”
安若瀾乖巧頷首,用錦帕將面容遮擋住。
不一會,船在碼頭靠岸,鍾四爺扶著安若瀾下船,父女兩人稍稍避開在碼頭附近的草地上操練的一群年輕人,沿著石子路往裡走。
饒是如此,還是被眼尖的發現了。
“誒誒,快瞧,鍾四爺帶了個姑娘回來!”隊伍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推了推身邊的同伴,伸長了脖子往碼頭那邊張望。
這少年姓郭,單字一個茂,出身將門,父親是個副將,在盛京還算有幾分權勢。而他身邊的的少年,則是姓姜名淮,兩人身份相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
聞言,姜淮順著郭茂的視線望去。還真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倩影,但他性子較為穩重些,是以並沒有聲張,只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許是鍾四爺帶著自家侄女過來遊玩。”
“嘖嘖,若真是這樣。我們可就有眼福了,聽說鍾家的小姐個個都是才藝雙絕,姿容無雙,也不知這來的是哪一個?”郭茂更是興致盎然。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其餘人也都聽到了。一時間,個個都伸著脖子往碼頭那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