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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到那考官門前的天橋底下說書去了。”

姜青訴嘴角有些抽出:“這算報仇?”

沈長釋朝她一笑,嘴角咧開:“你以為我說的什麼?我說的就是那考官與他院子裡十八個小妾每日魚水合歡的事兒,你說算不算報仇?”

姜青訴朝對方拱了拱手,心想還好她當初徇私的時候沒攤上這麼個人,否則她在外的名聲早就臭了,雖說現在也沒多好。

沈長釋道:“來我這兒聽書的我都不收錢,可還得餬口啊,於是就給青樓裡的姑娘畫圖,再寫一些情情愛愛的詞給她們編成小曲兒討恩客歡心。”

姜青訴點頭,原來這些東西是這麼來的,他即便死了也沒忘了活著時的老本行,一堅持四百多年,也是有毅力。

她問:“那你又是如何……?”

沈長釋臉上先是一僵,隨後咳了一聲,眼眸中閃過些什麼,很快便被斂去,可在官場十年的姜青訴一眼就能看穿,也不說出來,就等著他自己告訴她。

沈長釋道:“那考官家裡有一女兒,長得很漂亮,知道我在天橋底下編排她父親,就作了男子裝扮來罵我,她隱瞞了身份,我們卻成了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一起喝酒,一起寫字畫畫,後來她告知了我女兒身份,我急忙就想去她府上提親,誰知道啊,那考官是個奸臣,他女兒比他還奸,在我好不容易湊足了銀兩時才知她真實身份。”

姜青訴嘆了口氣:“後來呢?”

“後來?後來考官找了官府的人,誣陷我拐騙他女兒,更有幾個旁來的見過我與他家小姐有來往的作證,我被捉入官府打入牢中。那家小姐來看我了,給了獄卒二兩銀子,帶著兩個家丁,惡狠狠地盯著我。”

美貌的外表,蛇蠍的心腸。

那小姐的名字,沈長釋以為永遠都忘不掉,偏偏幾百年的歲月下來,他光記著這個事兒,那人是誰,長什麼模樣,他統統不記得了。

只記得她道:“你不是喜歡說嗎?我就看看拔了你的舌頭,你還用什麼說!”

兩名家丁按住了他,他死也不張嘴,然後便有人用利器將他的嘴角兩邊割開,伸手掰開他的下巴,生生拽出了舌頭。

“一條賤命啊,就這麼交代了。”沈長釋雙手一攤,無所謂的笑了笑。

姜青訴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這條舌頭?”

沈長釋朝姜青訴伸了伸舌頭,紅色的舌頭竟然能伸一尺多長,姜青訴瞪圓了一雙眼睛,見他的嘴角裂開,那看似縫合的縫隙還能張開,陰森森血淋淋的,著實嚇人。

她抿著嘴,總覺得自己的舌頭根有些泛疼。

沈長釋道:“這根舌頭啊,是我以我接下來無數年月的侍奉從無常大人那裡換來的,反正我也不想投胎再為人,做給鬼差也不錯。”

姜青訴呵呵笑著,這感覺她能理解,畢竟當初她也有個大好的轉世機會,據說能投到某個大官的家中,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她還不也一把火燒了生死簿,不如做個鬼差麼。

沈長釋眼神往前方看去,雙眼睜大,喲了一聲:“無常大人回來了。”

姜青訴還有許多想問的,例如他都當了四百多年的鬼差了,那單邪在此當了多少年的黑無常?黑無常頂破了天也就是個陰司,能有本事弄來一條舌頭隨意使用?

還有,單邪每日早出晚歸的,究竟幹什麼去了?

再想問,見沈長釋看見單邪那殷勤勁兒,那些問題也都被姜青訴吞進了肚子裡。

單邪入門前,垂頭看了一眼還坐在門檻上的姜青訴,姜青訴抬頭對他笑了笑。

“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她問。

單邪頓了頓,答:“近日無事。”

姜青訴連忙跟上去:“那你平日裡出去做什麼?”

兩人本來走著,聽見這話,單邪突然回頭朝她笑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人臉上掛著笑,姜青訴一瞬有些受寵若驚。

“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是這麼說的,說完便直接朝樓上走,那代表他即將休息了。

姜青訴回頭問沈長釋:“他一直如此?”

沈長釋點頭,隨後又搖頭:“你明日若無事,可以跟著他一道出去,他出去的那段時間,絕不會這麼和煦。”

姜青訴扯了扯嘴角,這也叫和煦?那張臉恨不得冰凍十里,這讓一直與同僚相處融洽的姜青訴有些微挫敗感。

一夜難以休息,次日一早她就蹲在了十方殿的門前等著了,就為了跟著單邪,如果他真的在忙,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