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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姜青訴伸手捂住了嘴,頓時明白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她雖早已成了鬼魂,卻從來沒到過地獄。

地獄在地府的管轄內,在地府中,除非是辦錯了大事的鬼差才會被調派到地獄來,據說在地獄當差的鬼,不出三日便會喪失喜怒哀樂。姜青訴聽過,可此刻親眼見到,心裡還是忍不住翻滾著惡意。

那名被拔了舌的女子恐怕是因為太痛,嘴上的舌頭一直不斷,身下又流出了鮮紅的液體,姜青訴看著她的腹部逐漸憋下去,像是一肚子血水被排出來了。

腥臭味纏繞在鼻尖,她閉上眼睛撇過頭,拍著單邪的肩膀,低聲道:“您慢慢看。”

然後轉身,順著來時的方向一步步朝外走。

邊走還邊捂著肚子,心裡說不出的怪異感。

也不知何時走出了那一處,等到周圍的霧氣散盡,姜青訴已到了奈何橋邊了,今日過忘川河的有不少人,由鬼差領著,生前為善的從橋上走,其餘的都得乘船。

橋上僅有兩三人,姜青訴瞥了一眼,正好瞧見站在橋中央的女子,她有些孱弱,穿的是上好的綢緞,眼神中帶著幾絲空洞,直直看向了這邊。

第5章 點梅燈:二

姜青訴是陰司,無令牌不可過奈何橋,於是只在橋的這邊停留片刻,心想恐怕是那名女子留戀塵世,故而不願急著離去,總之不論如何,她今日是要投胎的。

無什麼好看的,姜青訴便轉身欲走,回到十方殿時,沈長釋換了個小椅子靠,一邊寫寫畫畫一邊抖腳,見到她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朝她咧嘴笑。

“好看嗎?”

這話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姜青訴瞥向他,又坐在了門檻上:“單邪每日都去地獄監察?”

沈長釋連忙抬手要捂住她的嘴巴,被姜青訴一手拍開。

“除了閻王,無人可直呼無常大人名諱!”

“怕什麼?他又不在這兒,地獄裡的那些惡鬼的叫聲還聽不夠?”

沈長釋連忙擺手:“不論在哪兒,只要他想,沒他聽不見的。”

姜青訴挑眉:“這麼厲害?”

沈長釋攤手:“原比你想的要厲害就是了。”

姜青訴點頭,沈長釋扯開話題:“你今日跟去不過個把時辰就回來了,恐怕只跟著到了第一層吧?”

姜青訴嘆了口氣:“沒辦法,我這人什麼都不怕,可最見不得血,這幾年在地府多少磨礪了些,但那地方的血實在太多,再待下去我怕吐了無常大人一身。”

沈長釋還有些得意:“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可是跟著下了三層才沒忍住跑出來的。來我們十方殿比不上閻王殿與其他陰司府,沒那麼多雜事要辦,白大人還是早些習慣的好。”

姜青訴一聽就連沈長釋也跟到了第三層,自己不過才見到拔舌就沒忍住,今後在十方殿辦的事兒,保不齊比這噁心多少倍,總不能每次都逃了。

打定了注意,次日定要跟著單邪,再怎麼也要將沈長釋給比下去。

次日一早,單邪開門時又看見了那張臉,還是那身青衣,穿著打扮跟男人似的,抬頭朝他露出一笑。

這回姜青訴有些本事了,跟到了第四層,碰到的還是昨日被拔舌的女子,瘋瘋癲癲地被人拖到了第一層去。第四層為孽鏡地獄,生前的罪惡在這兒一照就全出來了,該入地獄受罰的,誰也逃不了。

可到第五層煙霧繚繞,看見滿是蒸籠後,姜青訴便有不好的預感。果然看見有一蓋子開啟,白煙散盡,一人全身浮腫□□地躺在了蒸籠裡,渾身上下的血都被蒸出了面板,腥臭的酸味兒在空中流散。

姜青訴沒忍住,捂著口鼻,拍了拍單邪的肩膀轉身便跑了。

這一跑出來,又是奈何橋,她扶著奈何橋的橋墩慢慢坐下,拿袖子給自己扇了會兒風,今日過河的不多,擺渡的瞧見了她,將船停靠在岸,對她笑了笑。

“姜大人……不不,瞧我這嘴,白大人怎麼連著兩日都到我這兒來了?”

姜青訴指著一個方向,手抖了抖,嘴裡還說不出話來,心裡想著,以後恐怕只要是白麵兒蒸出來的東西,她都不敢碰了。

擺渡的往那個方向瞧去,頓時瞭然,肩膀笑得抖了起來:“白大人已經不錯啦,剛上任便能跟著無常大人去地獄裡轉,比起上一任白大人好多了。”

“怎麼說?”

擺渡的摸了摸鬍子:“我記得是兩百多年前,上一任白大人跟在無常大人身後十日,每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