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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冷冰冰地說了句:“把她裝進葫蘆裡然後出去守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鍾留眨了眨眼:“是!”

將白球裝進葫蘆裡簡單,雖然不利於她的傷勢恢復,但是至少能讓她安靜點兒,而且此時無常大人身上那股陰寒之氣太深,他也不敢與對方待在一個房間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觸了對方的眉頭,然後就是鎮魂鞭伺候之……

鍾留捧著葫蘆走出了房間,從外將門關上,站在門口朝長廊盡頭的窗戶往外看,剛好能看見不遠的秦楚笙簫處,也不知道白大人裝的男人有無被識破。

如果讓無常大人得知白大人扮男人還逛窯子,不知會不會發火。

屋內單邪立在床邊,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他皺眉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此時身上已是沒有一塊好肉。

煞意紅火燒得不是肉體,而是魂魄,即便姜青訴碰過了彼岸花,她也是魂魄一縷,抵抗不了紅火的侵襲。

她的皮囊與衣物,全都是靠法力幻化出來的,既然魂魄被燒,那些外在的東西也不會留,所以他給姜青訴的身上披了一件黑袍,只是此時黑袍下是怎樣的慘狀,他還沒敢去看。

躺在床上的姜青訴已經完全陷入昏迷,她的身體裡依舊有許多煞意正在侵襲,倒不會對魂魄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會疼。

單邪慢慢坐在了床邊,伸手掀開黑袍,黑袍之下女子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從她的下巴開始一路到腳心,每一寸魂魄下的脈絡裡都流淌著紅色的煞意,猶如火山下岩漿過山石,樹形地綻開。

人皮從她的身上脫落,一塊塊黏在身上還未完全燒燬。

單邪的手輕輕貼著她的額頭,冥火可吞煞意,但會造成雙倍的疼痛,先前姜青訴的腳心不過只有一縷,而今遍身都是,光是下手,單邪便眉心緊皺,沒來由的一陣汗意。

他的掌心貼著姜青訴的眉心,輕輕閉上眼睛,藍色的冥火從她的額頭灌入,然後順著她魂魄的脈絡一寸寸往下移,每吞掉一絲紅火,姜青訴的面板就慢慢變得正常。

鑽心的疼痛讓沉在昏迷中的人猛地清醒過來,她昂起脖子張嘴渾身顫抖,一聲痛呼還沒叫出,口裡先吐出了一口白煙。

姜青訴睜開雙眼,眼前視線一片渾濁,不過她依稀可以看見穿著黑衣的單邪,當下便抬起手來抓著對方的衣服,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讓她大口喘息,每到忍耐不住時便又叫出了聲。

單邪的眼裡含著心疼,他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姜青訴的臉,手心冰涼,讓如同正在火中被焚燒的姜青訴好受些許。她咬著下唇,忍過了這難熬的時刻,幾乎是一炷香的時間,她身體裡的煞意才全都被冥火吞噬,而冥火回到了單邪的掌中。

單邪收回了手,姜青訴頓時拉住了他的尾指,此刻她渾身都脫力,五指緊緊攥著也抓不住,單邪將床上的被子蓋在了她身上,道:“別擔心,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姜青訴咳嗽了兩聲:“好渴。”

她的聲音沙啞,目光落在了桌面的茶壺上。

“喝水是沒用的。”單邪道:“燒的是魂魄,水解不了你的渴,至多兩個時辰飢渴感就緩過來了。”

姜青訴此刻渾身都是虛軟的,僅剩的力氣全用在抓單邪的手上了,她抿著嘴看向對方,眼眸清澈,眉心微皺,楚楚可憐,彷彿能落下淚來。

單邪略微彎下腰朝她湊近,手掌貼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姜青訴的眉心道:“已經沒事了。”

“就像死過一次了一樣。”姜青訴抿著嘴,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忍住的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滑下了:“比砍頭都疼。”

砍頭好歹是一瞬間的事兒,她當時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根本沒感覺到疼便到了地府了,今日晚上在時花閣裡被紅火環繞燒遍全身,疼得她死去活來還沒法兒自救,難熬得很,她差點兒就覺得自己會在那紅火之中灰飛煙滅了。

單邪閉上眼睛輕輕在姜青訴的唇上親了一口:“怪我來遲了。”

“你不是膽小害怕嗎?”姜青訴有些委屈:“不是不敢看你自己那張臉嗎?”

單邪的上半身輕輕地壓在了姜青訴的身上,將人環抱在懷裡:“是我錯了。”

“要不是我事先碰過彼岸花,此刻你還見得到我嗎?”姜青訴眨了幾下眼睛,聲音吐出時帶著撒嬌與柔軟,含了委屈,直擊單邪的心口。

“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單邪的手掌輕輕地順著她的頭髮。

他也想過這件事,所以在救出姜青訴的那一刻,他差點兒就要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