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帶你入宮面聖。”許文偌道。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姜青訴怔了怔,她往後退了一步,對許文偌拱手行了禮,聲音低啞,發自肺腑道:“多謝許大人。”

許文偌見狀,伸手握著對方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將人重新拉回了傘下,這才問:“你在姜府找到了什麼?”

姜青訴看了一眼許文偌拉著自己的手,本能想縮,又想著陸馨喜歡許文偌,借了人家的身體,總歸要幫人家一把,所以忍了忍,還是沒動。

她回答:“姜相的閨房裡有些物件,就在床板底下的暗格裡,那地方畢竟是皇上令人看守之處,我能進出,卻不能隨意拿走東西,所以東西還留在那兒,許大人可差人去取,明日一同交給皇上。”

許文偌問:“那麼隱蔽的地方你如何知曉?”

姜青訴道:“昨日姜相托夢給我,說與我聽的。”

許文偌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僵硬,姜青訴見他這樣子輕輕笑了起來:“女兒家藏東西多半都一樣,我的床下也有暗格,當時不過是湊巧發現罷了。”

許文偌見她這抹笑,心中突然沒來由想起昨天晚上在橋旁看見橋上身穿白衣的女子側頭朝橋下看的那一抹輕笑,兩個笑容疊在一起,幾乎融為一體,若非長相不同,許文偌當真要以為昨晚橋頭所見之人就是陸馨。

世間為何會有人如此神秘有趣,叫他忍不住一探究竟,許文偌心想,是否被皇上掛在紫晨殿中畫像裡的姜青訴,也如眼前這女子般,如春風拂柳,又如勁雨掃竹,即是百鍊鋼,又是繞指柔。

姜青訴與許文偌的談話一直到了大理寺,許文偌原以為姜青訴會與自己一同進去,卻沒想到她在大理寺門前便停了。

許文偌頓了頓,見人從懷裡拿出了自己前日交付的令牌遞出,眉心微皺,不解問:“你這是何意?”

“許大人曾說過,你許的官職不作數,明日且看我自己能否在皇上跟前求一個吧,再者……我也查到了能讓姜相翻案的轉機,算是幫了許大人一個忙,也請許大人放我一馬。”姜青訴抿嘴笑了笑:“我雖不知皇上為何要翻二十多年前的舊案,但直覺告訴我這裡水深,我一介小女子,正式入仕願為朝廷效力,但刀光劍影……我身子骨弱,經受不起。”

許文偌知道她聰明,也見識到了她的聰慧,卻沒想到到了大理寺前又被驚訝了一把,或者說是驚豔。

的確,皇上要翻案,事情並不簡單,坐在龍椅上的人要的是雙贏的結果,而這雙贏必然要見血,陸馨太小,他若沒有這兩日的接觸與驚喜,定會任由對方淌入渾水,或生或滅,但現在……許文偌有些捨不得。

所以他收下了令牌,說:“明日你能求得官職,那便是你的造化,以你的睿智,今後在朝中必有一番作為。”

“陸馨心小,裝不下朝堂,非要裝,也只裝百姓福祉,國泰民安。”姜青訴與他說了句官話。

許文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內斂溫和的男人頭一次笑出聲,哈哈大笑之後說了句:“若真是這樣的心,那便不小。”

姜青訴對他頷首,她撐著傘,轉身離開了大理寺門口,走得灑脫,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不知情地被攪入渾水,居然還能幹淨地全身而退。

留著許文偌站在大理寺門口吹著雪風,看那黃油紙傘下瘦弱的身軀,手裡握著令牌發緊,手心有些冷,心裡又有些燙。

姜青訴第二次將昏過去的陸馨交到了江月的懷裡,然後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客棧,看見了客棧裡身穿黑衣的男人正在與沈長釋下棋,姜青訴眼睛一亮立刻湊過去:“下棋呢?!”

她說這話帶著驚喜,單邪執黑子,沈長釋是白子,白子已經潰不成軍,沈長釋坐在對面抓亂了頭髮,姜青訴倒是覺得有趣,她朝單邪看過去:“單大人居然還會下棋?”

“會著呢!”沈長釋這話帶著點兒委屈在裡頭:“當初和閻王爺下棋,把閻王爺殺得片甲不留,話說那是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兒了,無常大人和閻王爺就是在京都下棋的。”

姜青訴一愣,坐在了單邪身邊,她視線落在了單邪執子的手上,指節微微突出,面板白皙,手指纖長,指甲圓潤略粉,按下黑子的那瞬間,落子聲將姜青訴心中的漣漪都給激盪開了。

她問沈長釋:“閻王爺也來過人間呢?”

沈長釋點頭:“對啊,三十多年前的一日,地府大批湧入京都死人,各個兒都不是善茬,十多個家主拖家帶口幾百號,全都在閻王殿前哭冤,閻王爺處理完了那些人就跑到人間散心,說是散心,實則就是不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