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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姜青訴吹風,但腦中也想事兒,關於張之孝的。

她看到了一個人的兩面,自然知道事情不如她猜測的那般簡單,若一切張之孝都不知情,只是張老漢一人所為,想要讓兒子多活一段時間,那還情有可原,怕就怕……張之孝知情卻裝不知,心裡也不知在打什麼算盤主意。

扣扣——

房門被敲響,姜青訴回神,看見外頭站著兩個身影,於是嘆了口氣:“進來。”

沈長釋與鍾留就站在門前,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沈長釋的手中還捧著一樣東西,錦緞包裹的精緻盒子,盒子並不大。

她挑眉:“什麼東西?”

鍾留張了張嘴,有些結巴還有些臉紅地說:“給給……給你的東西。”

姜青訴眨了眨眼睛:“你們倆給我買禮物了?”

鍾留就要點頭,被沈長釋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沈長釋道:“剛才吃糖咬了舌了吧?大結巴還說不出話來了。”數落一句後,他又對著姜青訴笑:“白大人誤會了,這不是我們買的,是……是無常大人送給您的,天色晚了,我們回房了。”

說完,沈長釋拽著鍾留的頭髮就拉著他出了姜青訴的房間,房門關上,姜青訴分明聽到了那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鍾留問:“沈哥,那明明是我掏錢買的,為何說是無常大人送的?”

沈長釋道:“你懂什麼?我做事兒自然有原因的了,你見白大人這麼些年,瞧不出來她的能耐嗎?”

鍾留嘖了嘖嘴:“口才是很好,還很會騙人,心地善良到不錯,就是心眼兒也多……”

“啊呸!誰讓你瞧這個了?七年啊!無常大人別說打她一鞭子,那是罵都沒罵過,我說無常大人若能和白大人勾搭上,哎喲……讓我一直留在十方殿我都幹。”沈長釋說完,兩人的聲音便隱去了。

姜青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耳垂,心想這沈長釋不愧為長舌鬼,背後嚼舌根的本事又漸長了。

她伸出手指勾起了錦盒蓋子,看見裡面躺了一對白玉耳墜,耳墜精緻小巧,只有兩顆水滴般的珠子,玉也不是多麼上好的玉,偏偏……姜青訴看了挺喜歡,於是將盒子收下,抿嘴笑了笑。

次日一早,沈長釋和鍾留就被姜青訴丟出去找東西了。

沈長釋嘴裡嚼著菜包子,伸手搭在了鍾留的肩膀上,一個孱弱書生裝扮,一個粗狂山夫模樣,走在一起別提有多怪。

沈長釋問:“你說白大人讓我們找張之孝寫的書是為何?”

鍾留道:“她說她昨天瞧見了張之孝的真心,一個人隱藏再深,勢必會有一個發洩口來平衡真情與假意,之前我說過張之孝有些才能,寫過幾本書,就是沒什麼人看,故而她要看看。”

沈長釋將抓了油條的油手往鍾留的衣服上擦了擦,立刻被鍾留推到了一邊兒,他又厚臉皮地貼上去問:“你說無常大人在做什麼?一早上又去客棧後院了,不會是看上了長風客棧的老闆娘了吧?”

鍾留嘆了口氣:“沈哥,就你這張嘴,早晚得縫起來的。”

姜青訴讓兩個手下去幹正事兒,自己跑到老張燒餅攤跟前找張老漢聊天了,她先是假裝天熱出來喝口涼茶,又在張老漢那兒買了兩塊燒餅充飢,便從長風客棧裡端了板凳坐在了客棧屋簷下的陰涼處,說是吹風又不想曬太陽,實則是方便觀察張老漢。

剛好生意不那麼忙,張老漢也坐在了自己帶來的板凳上,聽姜青訴說她與她夫君做生意,走南闖北的故事。

張老漢道:“夫人見多識廣,所說之事,我都不曾聽聞過。”

“老伯,我聽你的口音像是陬山那邊的。”姜青訴說:“我與夫君做生意路過那兒,民風淳樸,大多是您這樣的人。”

張老漢一聽陬山,於是笑著道:“夫人去過那兒?那兒可是個好地方啊。”

“您既然是陬山的,如何會到笛水縣來呢?”姜青訴問。

張老漢道:“哦……犬子在這兒教書,我只是想與他近一些。”

姜青訴抿嘴笑了笑,她看過張老漢的生死簿,一生大事不多,唯獨兩件,一是老來得子,二是子來妻死,不過要說他兒子張之孝,還與陬山的另一個故事有關。

“我在陬山歇過腳,聽客棧裡的老闆說過一個事兒,說是陬山有個富貴人家的夫人生了兒子,滿月酒的時候有一個瘋漢衝了進去,抱著孩子就說是自己的,然後便將孩子給搶走了,後來那瘋漢就去了山裡住,沒出來了,您聽過這事兒嗎?”姜青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