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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沒有,白大人繼續辦案便是。”單邪說完這話,鍾留桌子底下拽著沈長釋的衣袖,小聲地說了句:“我怎麼覺得兩位大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沈長釋一直沒回答他,反而是許鳳遙開口:“我不知曉。”

鍾留一看自己的手拽的不是沈長釋的袖子反而是許鳳遙的,嚇得立刻收了回來,臉上一片緋紅。

“沈,你與我回一趟地府,鍾留晚上也別睡了,去城主府瞧瞧。”她說完這話,便拉著沈長釋出了客棧,鍾留也跟著一道離開,房間內就只剩下被沈長釋留在桌上的玉簪,一縷許鳳遙的魂魄,和麵色淡然的單邪。

許鳳遙見人都走了,這才開口道:“無常大人?”

單邪的視線沒放在他身上,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現下還不算太晚,街道上依舊有行人走過,他看著那一張張不一樣的臉,透過那張臉,卻都看到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著焚燒二十三口人性命的火種。

“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許鳳遙又問。

單邪看到姜青訴走在前面,沈長釋與鍾留跟在後頭,幾個人逐漸在人群中消失之後才將視線收回來,落在了許鳳遙的身上,道:“實則你也知道。”

許鳳遙被他這話說得臉色蒼白,於是垂眸,雙手放在膝蓋上動也不動,胸腔起伏,再也不敢說話了。

姜青訴拉著沈長釋一路回到了地府,找到了許鳳遙的生死簿,只要從他的生死簿中檢視,很容易就看出誰是與他有感情瓜葛的柳城城主。姜青訴本以為自己能看到不少精彩的內容,畢竟這是兩個男人的感情,但當她開啟生死簿瞧見上頭堪稱一片雪白之後,不由地愣了愣。

“沈,生死簿也有如此草率的時候?”姜青訴一把拉過了沈長釋的衣領,將許鳳遙的生死簿攤在了他的面前,紙張不少的生死簿上只記錄了許鳳遙的姓名、性別、出生年月與死因和時間,中間這十多二十年的生活,隻字未提,唯有二字——戲子。

沈長釋看見這生死簿也嘶了一聲:“怪了怪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呢!”

姜青訴挑眉:“如此便查不到柳城城主了,我還得回人間等鍾留帶給我的訊息。”

沈長釋伸手抓了抓腦袋道:“不過這件事兒有蹊蹺啊,人生在世皆有生死簿記載,生死簿為先,人生為後,也就表示所有人的性命若無鬼神妖靈干擾,必然只能按照生死簿上走,是先寫了這個生死簿,才會有許鳳遙二十左右便死的結果。”

“可生死簿由輪迴井而出,誰能干預?”姜青訴將生死簿合上,嘆了口氣:“如此看來,難道是輪迴井嫌麻煩,給了許鳳遙這樣不清不楚的人生?”

沈長釋撇了撇嘴沒說話,姜青訴將生死簿丟給了沈長釋,然後道:“送回去。”

“那白大人您呢?”沈長釋問。

姜青訴道:“去人間。”

姜青訴回到客棧的時候,鍾留還沒回來,站在客房門前,姜青訴推門而入前先側耳趴在門上聽了聽,沒聽見談話聲,也無任何動靜,這才推開房門,瞧見房間內只有單邪一人。

玉簪還在桌上,只是許鳳遙的魂魄被收了回去。

時間不早,街道上沒行人了,街旁商鋪的燈火也滅了,客棧房內只點了一盞燈,昏黃的蠟燭光輝透過紙糊的燈罩發出,甚至連單邪的臉都照不清楚。

姜青訴慢慢朝他走過去,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問:“單大人怎麼不點燈?”

“不喜歡太亮。”單邪道。

地府裡面的光芒很少,即便是人間的白天,地府裡也像是雨後的天空一般,霧濛濛青灰一片,等到了黑夜,也只有幾盞燈的光亮而已。

姜青訴朝外頭瞧了一眼,因為今日下了雨,所以晚上無月也無星,於是將視線收回放在單邪的身上。

單邪這個人即便是安靜的狀況下也讓人不容忽視,她曾打破過這種安靜,拉著他走南闖北地玩兒,第一次與單邪聞著桂花香賞月吃月餅之後,她後來連著兩年又帶他一起去人間了,只是後來有一年中秋那日要辦案,他們錯過了賞月的機會,之後的每一年,便再沒一同喝過桂花酒和吃酥皮月餅了。

姜青訴知道這個人或許已經幾千年都保持著這樣的生活習慣,並不是常人能輕易改變的,也許她拉著對方吃吃喝喝,對方還嫌煩,出於共事的原因沒有戳破而已。

凡是刻進這個人腦子裡的原則問題,任誰也不可能輕易打破。

自己花了幾年功夫做到了沈長釋幾百年做不到的事兒,已然了不起,想到這兒,姜青訴微微頷首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