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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道:“白大人,借你的簪子一用。”

姜青訴朝沈長釋瞥過去,單邪也看向他,沈長釋對著單邪的方向笑一笑,然後湊到姜青訴的跟前小聲道:“白大人,我這是給您製造機會呢。”

姜青訴一怔,朝他白了一眼:“我需要什麼機會?”

沈長釋道:“單大人封我話不過一刻鐘,沒生氣,就是要鬧我逗你開心呢,你信我,簪子拿來,你們好好談花叢,我帶許鳳遙到城中轉一轉,說不定還能讓他想起什麼來。”

姜青訴一腳踹在了沈長釋的小腿上,沈長釋哎喲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見姜青訴擺明了是惱羞成怒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點兒也沒氣,反正不是無常大人打的,他又不疼。

下一刻姜青訴的簪子就丟到了他的手中,許鳳遙的魂魄附在了簪子上,不能離簪子太遠,沈長釋下定決心不打攪兩位大人的好事兒,有意撮合,自然是能把這人帶多遠,就帶多遠去。

於是拉著許鳳遙便離開了客棧,房內就剩下姜青訴與單邪二人。

單邪朝姜青訴看過去,姜青訴撇嘴:“單大人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單邪道:“閒來無事,到處走走罷了。”

“我見你那日神情,不像是散心。”姜青訴的手有一小截露在了窗戶外頭,雨水打在了手臂上手臂卻不溼,她的手指在細風中微微擺動,腦海中想起那日在彼岸花叢中看見單邪時,男人臉上的表情。

他向來是個冷冰冰的人,有時甚至可以說是殘酷,只有偶爾才會露出氣惱,那時便顯得有人氣兒許多,但他從沒露過悲傷、失落與孤單這三種情緒。

姜青訴知道他不表露出,不代表沒有,她知道單邪害怕孤單,而那日在彼岸花叢中,他所露出的表情,那雙漆黑的眼神中,就是無邊的孤寂。

他們十方殿,總是在辦鬼魂的事兒,有的人痴,有的人瘋,有的人嗔,有的人貪,但只要那些人心中還存有一絲善,姜青訴都會盡力去庇護他們,化解他們心中的執著。可她辦了十多年別人的事兒,卻從未管過自己身邊的人,沈長釋沒心沒肺,他是不想生,若想生,隨時可以走,他體會過活著的感受,也參透了生死,姜青訴與沈長釋一樣,唯獨單邪不同。

曾經姜青訴也不懂這世間百態的人生與看不穿的人性,不明白生死之隔的差別究竟在哪兒,這些都是單邪告知她的。單邪化解了她心中的疑,將她看得透透的,許是她覺得如此心中不平,又許是基於共同理事之誼,她也想看懂一點兒單邪。

單邪的雙眼一直都在看著姜青訴,許長時間沒有再回話,姜青訴愣了愣,收回了目光:“單大人什麼也沒說,倒是白費了沈冒雨出門的一片好心了。”

“他安的什麼心,白大人看懂了嗎?”單邪問。

姜青訴心中一怔,一直放在窗外的手這時候收回來,單手撐著下巴,手指貼在臉頰上不動。

“大不了,下回單大人再去賞花,我也跟過去湊湊熱鬧。”姜青訴說。

單邪道:“我說了,你不可以再去那裡。”

“你是陰司,我也是陰司,同為閻王手下,地府鬼魂,為什麼那地方你去得我去不得?”姜青訴微微一笑。

“沈已經告訴你彼岸花之事,你又何必胡鬧。”

“我可不覺得是胡鬧,我既然知道,下次去必然會小心翼翼不觸碰,反正若一不小心碰到了,不是還有單大人在?單大人能拉我第一次,必然會拉第二次,你若煩我,就給我個解釋,把我說通了,我就不跟著了。”姜青訴說著,貼著臉頰的手指輕輕動起來,幾根手指來回敲上了面,嘴角掛著淺淡的笑,瞧見單邪眼底的無奈,她頗有些成就感。

“若我不說,你就打算一直跟著?”單邪問。

姜青訴點頭:“當然!”

“那就跟著吧。”單邪說完,展開扇子扇了扇風。

姜青訴見他毫不在乎,原以為自己耍無賴,這個獨來獨往也不愛與人交談的人必然會嫌煩,卻沒想到一計不成,於是準備下一計。

“其實許多年前,我向閻王問過單大人的事兒。”姜青訴說,她從窗邊站起來,慢慢走到桌旁,倒了兩杯熱茶,一杯遞給了單邪,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單邪問:“他說了什麼?”

“閻王守口如瓶,關於單大人的事兒,一句也沒說。”姜青訴咧嘴笑了笑:“可別人對你的事越一字不提,我就越是好奇,我這個人天生的死腦經,就愛打破砂鍋問到底,故而,這麼些年來,我對單大人一直都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