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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便披上衣服往外跑了,張之孝看著張老漢離開的背影,眸色深了深,然後垂下頭繼續寫著什麼。竹筆在紙上落下,字跡流暢,行雲流水,只是那書中寫的內容卻多為陰暗,叫人看了難受。

晚間姜青訴的身體好了許多,被沈長釋拉出去非要湊新建好的土地廟的熱鬧,因為土地廟廟宇大,而且是新廟,所以那邊有趣的東西比較多。加上沒兩天就是中秋,街上已經有人開始賣月餅了,還有賣燈船與孔明燈的,恐怕等到中秋當日,整個兒笛水縣的上空都飄滿紙燈了。

沈長釋還花錢套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竹子編成的圓環碰地就彈了起來,好幾次套中又飛出來了,沈長釋心裡不舒服,花了鍾留好些錢。

最後套中的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全都送給了姜青訴,三人湊玩了熱鬧回客棧的時候姜青訴剛好看見匆匆忙忙往客棧方向跑的張老漢,於是留了個心眼,讓那兩人將東西帶回樓上,自己跟著張老漢身後瞧瞧他來做什麼的。

張老漢雖然到了客棧,卻沒從正門進去,客棧後院有個側門通小巷,小巷裡沒燈,到了晚間就更暗,那裡一般都是客棧進菜的地方。

姜青訴跟著張老漢到了小巷後往裡走,忽而覺得一股涼氣襲來,空氣中酸臭的味道漸濃,於是停下沒再靠前了。她現在對長風客棧的後院非常排斥,只要稍微一靠近,聞到了那味道便想起令人不適的內容,若不小心又被吸了陰氣什麼的,難道要再跑到單邪的房間讓他給自己治?

那人下午知道她去後院黑屋時眉頭皺得跟她欠了錢沒還似的,別提多難看了。

張老漢在巷子中的小門前咳嗽了三聲,丟了個東西進去,沒一會兒又咳嗽了兩聲,於是便這麼等著,沒一會兒門裡面便傳來了長風客棧老闆娘的聲音:“可是張生?”

“是!何夫人,是我!”張老漢一聽立刻點頭,裡面的人將門開啟,探頭出來左右看了兩眼沒瞧見什麼人又問:“你怎麼這麼晚了來側門找我?可是那長生碗出了事?”

“沒有,碗沒事兒,只是我一直壓在碗底的紙不見了,想讓何夫人幫忙再寫一張。”張老漢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為難,臉上帶著羞赧的笑。

“你原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一張紙藏了三年也沒說丟,偏偏這個時候丟了。”老闆娘對張老漢道:“我客棧最近也不太平,來了一對奇怪的夫妻,整天什麼事兒也不幹,就在縣裡頭轉轉走走,還不愛湊在一起,我覺著這兩個人來歷不淺,你若碰見,千萬別與他們搭話。”

姜青訴伸手摸了摸鼻子,知道老闆娘這說的是自己與單邪了。

張老漢道:“你說的可是喜歡穿白衣,領子高高的夫人?”

“正是,她找你了?”老闆娘有些警惕。

張老漢道:“說過兩句話,她說想買碗。”

“當真?!可有出價?”

“那倒沒有,就像是隨口一提,我說不賣,她也就沒再追問了。”張老漢乾笑了兩聲:“何夫人,這長生碗本是你借我救命用的,我曉得等我兒子壽命湊夠之日,這碗我還得還給你,怎麼會隨便賣出去呢?你對我有恩,這些年又照顧我父子倆,我來世為你當牛做馬也成,萬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兒的。”

老闆娘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你且等著,我再給你寫。”

說完,小門關上,沒多久老闆娘又將門開了,一張紙遞給了張老漢道:“這回可要收好了。”

“曉得了!”張老漢將紙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

老闆娘又問:“之孝最近可有服下壽命?”

“日子攢了不少,他都不收。”張老漢道。

老闆娘微微一笑:“這事兒急不來,本就是你我騙他的,他還是個孩子,哪兒會信這等鬼怪之說?他若不用,你也不必逼他,正如我一開始說的那般,等攢夠了再讓他服下反而方便些。”

“好,好!”張老漢說完,便勾著背從小巷子裡離開了。

姜青訴沒有跟上去,瞧見這一出,她算是知道這長生碗是從哪兒來的了,如果一開始長生碗便是老闆娘的東西,如何她丈夫何瑄才會死?還是說,長生碗本就不是她所有,是她丈夫死了之後才得到的?

如此寶貝,怎麼會輕易借給張老漢使用?

張老漢老實,當這何王氏真的是菩薩心腸,可姜青訴親眼見過她將人肉視若無物,與通靈犬纏綿,要讓她借出能續命的東西,萬不可能。

從巷子裡出來,姜青訴又回到了客棧房內,剛好上樓的時候老闆娘也從後院出來,兩人對上視線,老闆娘對姜青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