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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正好劈在了屋頂,打翻了瓦片,擊中了土地像,將土地像的頭燒得漆黑,瓦片落下,砸在了何王氏的身上,何王氏連忙尖叫,手中的符灰還護得好好的。

她的頭被掉落的瓦片砸破,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屋外的大雨也順著房頂上的大洞灌入,何王氏顫抖地將手貼在了土地像上,手剛張開,大雨便將她手中的符灰沖刷乾淨。

“不!不!夫君!不!!!”她看著自己手中又是血,又是雨,就是沒有符灰,她連忙趴跪在土地像的跟前,雙手抱住了土地像的腿,連連搖頭:“不!為什麼上蒼要這麼對我?!夫君……我本可以救你的夫君!”

她痛哭出聲,在符被大雨沖刷的時候,張老漢的魂魄就回到了他自己的體內了。不過因為畢竟曾魂魄離體,對他這一把年紀的身體來說,就是經歷了一場大病,倒在地上昏迷過去,日後醒來是否還能如往常一樣做生意,已是難說。

新蓋的土地廟才不過幾日,就被雷電劈漏,土地像被燒黑,何王氏痛哭,張老漢也倒地不起,那曾經被何瑄才附身了三年的啞狗早就流血過多身亡,安靜的,唯有三個鬼而已。

姜青訴看著何瑄才,對方還趴在地上,因為這一鞭鎮魂鞭,久久無法站立起來。

“你們……是誰?”何瑄才問。

姜青訴道:“來帶你去你該去之處的人。”

何瑄才愣了愣:“是……鬼差?”

姜青訴面不改色:“也可以這麼說。”

何瑄才猛地回頭朝還趴在土地像下哭泣的何王氏,他渾身顫抖,眼眶泛紅:“雲兒……我的雲兒……鬼差大人!此事都因我而起,與雲兒……王雲翠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能否只抓我?千萬別傷害她!她不過是個普通女人,因為愛我,才會釀成大錯,鬼差大人請網開一面,饒恕她吧!”

姜青訴微微挑眉,道:“王雲翠是人,我們十方殿只管鬼的事兒,人與我們無關,她今後是去是留皆看她自己。”

“那就好……”何瑄才立刻鬆了口氣。

姜青訴本想再說人一生做過的事,都在命上累加好了的,等死後地府自會與他們算個總賬,但這話在見到何瑄才落淚的時候,便說不出口了。

何瑄才勉強在地上轉了個身,看向幾乎要哭暈過去的何王氏,心中痛苦,卻也無可奈何:“沒想到我三年多無法開口與你說話,到能開口時,卻又是分別之時,怪只怪我們命多坎坷,還望來生,能再娶你做我的妻子。”

何瑄才說完這話,姜青訴才清了清嗓子,提示單邪可以拿魂了,卻沒想到自己乾咳了一聲,單邪沒有任何舉動,於是朝對方看過去。

男人腰背挺直,眼睛落在了土地廟頂破陋的大洞處,居然出神了。

姜青訴能看見他眼底倒映出雨水落下的痕跡,但心中更加震驚堂堂十方殿陰司黑無常大人,居然也會有在辦案中走神的時候,而且是案件尾聲。

於是姜青訴伸手拉了一下單邪的袖子:“單大人?”

單邪回神,眨了一下眼睛之後,雙眼又重回了清明,他將鎮魂鞭放回腰間,廣袖一揮,何瑄才的魂魄就化作了一縷青煙收進了他的袖中。

何王氏畢竟被瓦片砸中了腦袋,又傷心過度,還在流血,所以趴在土地像下頭就暈過去了,此刻的土地廟立刻安靜了下來,只有屋外簌簌的雨聲。

姜青訴看了一眼單邪,心中奇怪,於是問出了口:“單大人方才在想什麼?”

單邪朝她瞥了一眼:“白大人的好奇心過多了。”

姜青訴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沒所謂地聳肩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與我共事了,我的好奇心向來旺盛,若單大人能解我心中所惑,那就更好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單邪才道:“看天。”

“天?”姜青訴剛問出口,屋外就傳來了沈長釋的聲音。

“無常大人!白大人!”沈長釋連跑帶飄地往土地廟的方向過來,屋外的雨一滴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等他人進了土地廟,才猛地開口說:“無常大人,白大人,我……我來告訴你們,我看不住張之孝,他往這邊過來了。”

姜青訴朝門外看去,剛好看見了撐傘匆匆跑過來的張之孝距離這裡也只有百餘步,於是對沈長釋翻了個白眼:“你這告訴與沒告訴有何差別?你們就差前後腳進門了。”

沈長釋嘆了口氣:“我這不是跑過來的中途又去辦事兒了嗎?”

姜青訴伸手指著沈長釋抖了抖,表示這件事情推後再說,看見張之孝褲腳鞋子全溼,跨步走進土地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