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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兩位女子本來只看見姜青訴的,畢竟姜青訴看熱鬧,半個頭伸出窗外了,兩人沒瞧見單邪,到了二樓這處,看見原來是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手還挨著,立刻猜到了那兩人的關係。

站在前面的女子對著姜青訴拱手道:“多謝這位夫人。”

“謝我什麼?”姜青訴朝那兩人看去,臉上帶著微笑。

“方才我著實莽撞了些,若非夫人帶頭向著我,恐怕我只能落得無人應援的滑稽下場了。”那女子說完,率先介紹:“我叫陸馨,這是江月。”

陸馨說完,將自己的友人拉了出來。

姜青訴瞧出來了,兩個小姑娘家室一般,恐怕是見自己敢當眾讓四位男舉人出醜,以為她是什麼京中貴人,有意結交。

姜青訴起身繞著桌子坐在了單邪身邊,留出另一邊便是讓這兩位小姑娘入座了,又叫了兩盞茶,姜青訴瞧見兩個姑娘的視線全都往她身邊這位男子身上瞟,嘴邊笑意更深,便先開口:“陸姑娘方才談話中似乎有包庇已故姜相之意啊。”

“並非包庇,只是實事求是。”陸馨道:“我爹亦是朝中官員,曾在大理寺任職,當過姜相兩年下屬,姜相任職大理寺卿時的確惹得朝臣非議,我爹雖覺她身為女子心狠手辣,卻也佩服她行事果敢不畏強權,依我爹的說法,她是個好官。”

“可她叛國。”姜青訴道。

陸馨頓了頓,抿嘴說:“當年說她叛國的證據雖在,但叛國理由牽強,我爹當年是她的監斬官,其實她不像是個有野心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姜青訴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又問:“你爹既然在大理寺任職,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應當在京都地位不低,為何方才還會被那幾個小子欺負?”

陸馨臉色僵了僵,嘴角掛著苦笑:“其實問斬姜相當日,聖上心軟下了聖旨要饒姜相一命的,卻沒想到聖旨來遲了一步,聖上得知姜相已死震怒,我爹被龍威牽連,貶到滬州了。”

姜青訴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她雙眉抬起,卻不知道原來她死的時候趙尹下過聖旨要留她性命,當初她在牢中方法用盡,哭鬧求饒,只為見到那人一面,幾個月的牢獄罪,那人甚至連句話都沒有傳來,她灰心求死,等到的卻是遲來的聖旨。

單邪見姜青訴有些發愣,蓋上了茶杯,杯蓋碰到杯子發出聲響,姜青訴猛然回神,朝單邪看了一眼,對方臉色不好,她抿了抿嘴,回了陸馨一句:“原來如此。”

陸馨和江月吃了茶便走了,姜青訴等人走了之後伸手拉著單邪的手,單邪將手抽回,問姜青訴:“你可要回去再看他一眼?”

“你別生我氣。”姜青訴偏偏要抓著他的手。

單邪皺眉:“得知他想饒你一命,你可感激?”

“你別生我氣。”姜青訴還是這句話。

單邪鼻子發出輕輕一哼:“方才失神,是否突然醒悟自己對那人的感情?”

“我就對你有感情。”姜青訴挽著對方的手,又與他貼近:“我又不是傻子,我為他盡心五年官場生涯,到頭來不過為了一個手繩,幾封莫須有的書信他就把我打入牢中,治我死罪,即便要饒我一命,我又如何原諒?如何還能再有感情?”

“你不甘,是因為還在留戀?”單邪問。

姜青訴嘆了口氣:“我焦急,是因為怕你誤會。”

“我能誤會什麼?你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曾救過你,我與你不過是二十一年同僚,也不曾許諾過你什麼……”單邪的口氣越來越酸,說這話的時候手還緊緊握著。

姜青訴看見了,有些無奈:“哎喲,你的性子還真是彆扭。”

單邪皺眉瞥了她一眼,姜青訴道:“正因為我與他從小相識,他更該信我,更該對我重諾,他沒做到,是他愧對於我。你就不同了,你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鬼、妖、靈,你知這世間萬物的始末,卻還能喜歡我這樣一個無甚優點的人,從不罰我,還偷偷護著我,你最好了。”

最後那句‘你最好了’姜青訴說時聲音軟軟,嘴角抿著笑意,一雙眼睛發亮地看著單邪,愣是一把明眸火,將他腹中的醋意全都燒乾了。

“喝完這杯茶,我們就回去吧。”單邪嘆了口氣,輕輕地反握著姜青訴的手。

姜青訴頓了頓,道:“我暫時……不想回去。”

“你留下來有事要做?”單邪問他。

姜青訴看著對方的雙眼:“以往都是我猜你,不如現在單大人猜猜,我想做什麼?如若猜到了,再想想,能否縱容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