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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朝沈長釋瞥了一眼; 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都在地府幹多少年了?還這麼膽小,白陪在單邪身邊近五百年了。”

沈長釋撇了撇嘴:“正是在無常大人身邊; 才越來越膽小啊。”

要知道無常大人在地府比閻王爺還可怕。

姜青訴深吸一口氣道:“你若真怕就去那一旁隱身再跟著我,若非怕我一人忙不過來,才不帶你!別再抖了,單邪只給了三日時間,我也不想在這些過去的繁事中留太久。”

說完,她大步朝前走,沈長釋無奈,聽了姜青訴的話,等走遠了再隱身,然後跟上。

姜青訴剛靠近大理寺門前,便有官兵攔路:“舉人留步,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陸馨身上的衣服標明瞭身份,舉人雖然隨時可能被封官,未來仕途可大可小,但現在畢竟沒有官職,也非什麼地方都能擅闖的。

姜青訴將手裡捏著的牌子遞給對方看,那人一怔,先是上下打量了陸馨兩眼,然後對她拱了拱手,這便側身放人進去。

姜青訴知道自己手中的牌子代表什麼,她當大理寺卿的那兩年,這牌子都是隨身帶著的,見牌如見大理寺卿。不過時隔多年,牌子被許文偌輕易交給了自己,必然不似以往那般權威。

姜青訴來大理寺要先去找許文偌,大理寺有官員專門辦案或整理案卷的地方,一般大理寺卿與少卿,大理寺丞、寺正都在其中。

姜青訴領著沈長釋到達那處時,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門口守著一人,那人正在掃地,見有人過來了,於是問:“你是何人?來此找誰?”

姜青訴一愣,掃了那人著裝一眼,便道:“少卿大人。”

沈長釋微微挑眉,這長鬍子勾著背掃地的居然是大理寺少卿,真看不出來,掃地的少卿撇嘴:“你的眼睛倒是厲害。”於是伸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襬,將露出來的獸圖樣收了起來,又問:“你就是許文偌說的女舉人了?”

姜青訴點頭:“正是,今日特來任職,只是不知許大人給的是何位置。”

“你的事許文偌與我說了,這些日國事繁重,他與幾位尚書都被皇上叫到宮裡去了,至於你要做的事,他說你聰慧,昨日一番談話必然知曉他的用意,只讓我帶你到卷宗樓裡去。”那少卿年紀大了,將掃把當做柺杖用,慢吞吞地帶著姜青訴與沈長釋往卷宗樓走。

姜青訴抿嘴,果然被她猜對了,此番為自己翻案,必然是趙尹的意思,好在她機警,若是陸馨過來,憑她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恐怕短時內猜不懂其中用意。

卷宗樓就在大理寺中偏右,一棟樓裡放的全都是開朝以來的案件卷宗、證據、記錄全都在裡頭,大昭目前已有兩百年曆史,每年都會發生那麼一兩樣要大理寺忙碌的事兒,裡頭的卷宗多如星海。

到了卷宗樓,少卿丟下她就走了,一點兒解釋與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沈長釋道:“還好我帶了你來。”

卷宗樓一圈都有人守著,姜青訴是少卿帶來的沒人阻攔,等進了卷宗樓裡頭,便只幾個人在查一些案子所需的證物,還有門前兩個坐在小桌旁正在記錄的文職官員。

她順著往裡走,人都只朝她看了一眼,並沒與她打招呼,姜青訴鬆了口氣,看來許文偌將大理寺管理得不錯。

卷宗樓中的案件都按照時間排序擺放在不同的位置,她死了二十六年,只要順著時間往前找便能找到大致的位置,再讓沈長釋幫忙細細翻閱,查詢上面的標記,看看能否瞧見與她有關的卷宗。

沈長釋沒找到,姜青訴倒是率先找到了與自己有關的東西,卷宗為了儲存好,都是放在抽屜裡的,掛了她名字的抽屜開啟之後裡面放的都是一些當時判定她有叛國之行的證物。

這個案子她自己知道是子虛烏有的栽贓,而且當時正是大理寺少卿的曲昌在她入獄期間特地過來告訴她,證物很少,卻樣樣致命。

姜青訴從未見過所謂的證物,只知道是一個手繩和幾封信,抽屜開啟,果然有信,信的旁邊放著手繩,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了。

姜青訴翻開了那幾頁信紙看了一眼,光是開頭便讓她沒忍住皺眉,字跡與她的很像,幾乎算是一模一樣了,若非她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寫過這些信,差點兒就要以為是寫過卻忘了。

信是送給敵國將軍的,信中的內容讓姜青訴剛鬆開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沈長釋找到了姜青訴的卷宗,撥出一口氣開啟看了一眼,裡面的記錄寥寥無幾,只記錄了她被發現叛國之時到被處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