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son足足大謝蘊寧十多歲,完全分不出來哪個氣質更年輕。
“許先生,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謝蘊寧直接問。因為黎珞又突然離開了,他實在拿不出太和顏悅色的待客之道。上次他追到了美國;這一次,他更希望黎珞自己飛回來。
Benson笑了笑,露出兩個更顯自己年輕的酒窩。他今天找謝蘊寧,主要說兩件事。一件是業務以內的事情,黎珞上次託他買了一份人身保險,保單受益人填寫了謝蘊寧;二是純粹找謝蘊寧聊聊天。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聊天。
原本黎珞找他買人身保險,Benson真以為她只是買著玩,直到西山車禍的發生,Benson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了報復,清嘉可能真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作為老同學和理財經紀人,他不止一次勸說清嘉享受新生命,可惜效果都不佳。所以今天他才來找謝蘊寧。這種老套又無趣的劇情,Benson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嘲一笑,Benson同樣喝了一口茶,又放下。他一直生活在美國,不太喜歡國內的茶。再好的茶,都喝不出來。
“我和清嘉是以前華爾頓大學同學,混一個華人圈子,交情不錯。她父母車禍喪身,她得到了一筆不菲的保險金。之後她進SSR之後,那筆錢一直放在我,由我保管投資。”Benson用兩三句話簡述了他和黎珞關係,一貫的笑呵呵口氣,然後總結說,“所以我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她的理財經紀人,幫她理財同時,也賺取她的佣金。”
謝蘊寧點了點頭,樣子很沉靜。
“我們是純粹的好友。”Benson解釋一句。
謝蘊寧又點了下頭,表示相信。
Benson開玩笑道:“當然我希望你能誤會,畢竟這樣更能體現我男人魅力,”
謝蘊寧開口道:“許先生說笑了,許先生一表人才風流瀟灑,完全不需要這種額外體現。”
這話裡話外,是誇他,還是損他?Benson輕笑了幾聲,從揹包裡拿出一份保險單,遞到了謝蘊寧前面。
這是什麼?一謝蘊寧有些不明白,接過了Benson遞來的保單,從上往下地掃視,直到在受益人這裡看到大寫的“謝蘊寧”三個字。
黎珞還模仿了他的筆跡,簽了確認書。
謝蘊寧看向Benson,Benson開口說:“我希望這份意外險保單,永遠不會生效。”
……
Benson離開了。
窗臺,山雀啾啾地叫著,吸引著謝蘊寧的注意力。謝蘊寧沒有再端坐著,半靠著沙發,一直在沉思,他反反覆覆地看著Benson留下的保險單,心情是難以形容的感受,被各種情緒塞得滿滿當當。
然後謝蘊寧側了側頭,看向窗臺的山雀。因為有一次他給它餵了一次食,它便時不時飛到這個窗臺,慢慢就成了他養的雀。
雀,是一隻會記好的雀。
人,也是一個會記好的人。
謝蘊寧突然想起他和她還沒有交往時候,黎珞坐在他車回來,對他說:“教授,你對我那麼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
謝蘊寧再次看了看黎珞簽署的日期,都不知道他有那些好記在她心裡了。價值百萬的贈畫、偶爾的小驚喜、以及這份保險受益人……
分手的時候,他問她有沒有利用他。其實她那天的答案,他從來沒有相信過。
謝蘊寧給黎珞撥了遠洋電話,一道愉悅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到紐約了還是西雅圖?”他問她。
“西雅圖。”黎珞回他。
謝蘊寧算了算時差,又問:“現在在幹什麼?”
“……吃大餐。”黎珞又笑著回答他。
謝蘊寧不是很相信,黎珞語氣很輕鬆很愉快,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她聲音的沙啞。感冒了?還是……
“黎珞,是不是發生什麼了?”謝蘊寧問,關心著。
然後黎珞那邊真遲疑了下,過了好一會,她對他說:“教授,黎博士離開了。”
黎博士?所以,她才匆匆飛回了西雅圖……
謝蘊寧買了當夜直飛西雅圖的航班,傍晚他回謝家吃晚飯,準點出現在了謝家的餐桌。還有兩天就是除夕,對於兒子今天回來吃飯這件事,謝繁華都有些小驚訝了,忍不住奚落一句:“真奇怪,今天怎麼回來吃飯?還以為除夕夜才能見到人呢。”
謝蘊寧任由父親嗤笑,說了一件事:“除夕夜我不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