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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下去,”紫衣少年打了一個哈欠,一副慵懶閒散的模樣,“人前一個樣子,人後一個樣子,我都有些累了。”

“洛月。”

“嗯?”洛月有些訝異地側過頭,只因為平時鐘閒很少這樣直呼他的名字。

“你並不想坐那個位置,對不對?”鍾閒看著他,認真地問道。

“誰說我不想。”洛月好笑地彎起了嘴角,低垂了睫毛,眸底是一片波光瀲灩。

又是這個樣子,鍾閒抿著唇,就算在自己面前,他也不能卸去那層面具麼?想到這,他竟有些惱怒,細想,又不知這惱怒從何而來。

“你當初一心想逃離皇宮,現在又是另一番打算,太子的心思果然是高深莫測。”鍾閒將思緒盡數掩去,只是持著摺扇調笑道。

“世子可知何為韜光養晦?當初無力自保,自然要遠離是非。”洛月依舊神情淡淡。

鍾閒也只是笑笑,想起當初答應幫洛月及銀妃逃離皇宮,委實有幾分年少輕狂的味道。以為安排好一切便能做到,卻不知這世間還有許多的莫測,比如人心。那場大火,差點燒掉了整個寫意園,他幾乎調動了所有屬於自己的暗衛來導演這一場戲,卻在功敗垂成的最後一刻,銀妃哭著執意要留下。洛月整可能丟下銀妃獨自離開?所有的精心謀劃最終失敗。

他那個總是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父親安遠侯知曉後,也只是拋下一句:“計謀有,卻缺少耐心和閱歷。”

似是知道鍾閒在想什麼,洛月坐直身子,撐著腦袋,奇怪道:“不知為什麼,當初竟會相信你,把這樣性命攸關的事交給你。”說完又勾起一貫漫不經心的淺笑:“不過,看在你竭盡全力的把我弄出宮的份上,那三個承諾還作數。”

清風,竹林,蕩氣迴腸的靜謐,以及美人。

白衣藍髮,水眸芙面,由於美麗得過於虛幻,因而看不出年紀的男子站在一大片火紅的花朵中,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那一幅憑空出現的幻象。

幻象中,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竹林,竹林中有一把藤椅,藤椅上坐了一位著了輕紫紗衣,眉間有抹緋紅印記的絕麗少年。旁邊還站了一名白衣公子。

藍髮人嘴角噙著笑,眼裡卻含著悲。

身後路過的鬼差見了,都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紛紛繞道。也不知這天界四皇子天天窩在這陰沉沉的地獄幹什麼,最要命的是,心情一不好,就拿他們這些鬼差撒氣。而此時,他們的天界四皇子正透過水鏡望著那個望了十幾年的凡人,十有八九心情又是不好,還是快快走開為妙。

藍髮人似是對這些都毫無所覺,似低語似輕喃:“二十年……月……我已兌現了承諾……”說完忽的輕笑起來,一雙水色瞳眸水汽氤氳,讓原本就淡雅至極的容貌平添了幾分比惡魔還要危險的妖醴,嚇得眾鬼差紛紛逃竄。

* * * * * *

洛月很會享受。

比如現在,他正坐在京都最豪華的飯莊“迎來送往”二樓的窗邊,悠閒愜意地品著桂花釀吃著招牌菜。座位的旁邊,巧妙地放著一面水墨屏風,恰好將洛月與周圍隔開,闢出了一方獨立空間。

可是越是這樣,有些人就越是好奇。

當那面屏風“砰”的一聲碎裂的時候,洛月正拿起酒杯淺啜了一口酒。聽見響聲,他回過頭來,烏黑的眸子看向來人,並無驚慌。踢碎屏風的是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此時,看清了洛月的容貌,都一副痴呆的表情,然後,從倆大漢身後緩緩踱出了一位公子哥兒。

洛月眯起眼,覺得有些眼熟。

那人卻一眼就認出了洛月:“我道是誰這麼大架子,連吃個飯都見不得人,原來是我們的太子殿下。”

聽見這熟悉的嘲諷語氣,洛月似乎有了一點印象。

“是貴人多忘事,還是腦袋燒壞了?這麼容易就把我忘了,我可真是傷心呢。”那人依舊自顧自地說著,看起來興致頗好。

洛月只覺得耳邊聒噪得厲害,心下一煩便索性不去想到底是誰了,繼續吃著菜喝著酒道:“我還真不記得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沒想到他竟不急不惱,寧晚心中咬牙切齒,卻又迫於臉面不能表現出來,一時無語,頗為尷尬,眼中卻是滿滿的嫉恨。

只因二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一個是當今太子,一個是將軍府二公子,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兒,於是小二急急忙忙叫來了掌櫃。掌櫃跑上樓來,能經營這樣大的一個飯莊,自是有一套迎來送往的本事:“寧二公子可是要喝茶?這邊坐。”恰好解了這詭異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