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雖然在興頭上,但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聽到張彥如此一說,便道:“張兄弟,若是有正事的話,就趕緊去辦吧,喝酒什麼時候都可以喝,但是若耽誤了張兄弟的正事,那可就是臧某的罪過了。對了,不知道張兄弟要辦的是什麼事情?在郯城中,臧某的朋友也不少,或許能夠從中幫襯一二。”
張彥正在為打聽不到陳珪的訊息而苦惱,臧霸在郯城的時間比他要長,或許會知道一些關於陳珪的訊息。
他先是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張某初次來到郯城,人生地不熟的,若能得到臧兄的幫助,實在是求之不得。不知道臧兄可曾認識典農校尉陳登陳元龍?”
“陳元龍是陶使君的左膀右臂,我在徐州多年,又怎麼會不認識?張兄,莫不是這件事與陳元龍有關?”臧霸一向警覺,瞬間猜測道。
張彥點了點頭,問道:“既然臧兄在徐州為官多年,想必對陳登的事情也不陌生,我想打聽一下關於陳登和陳珪的父子關係?”
臧霸聽後,先喝了一口小酒,這才緩緩的說道:“實不相瞞,陳珪、陳登父子關係並不怎麼好……”
“哦?能否請臧兄詳細說說?”
臧霸點了點頭,開始詳細敘述著陳登父子間的關係。
據臧霸說,陳珪、陳登之前的父子關係一直很好,父慈子孝,一家人其樂融融。陳登更是有名的孝子,曾經被舉為孝廉。
陳珪除了陳登這麼一個兒子之外,還有兩個兒子,二子叫陳應,三子叫陳達。陳家書香門第,祖上世代為官,到了陳登這一代,陳登當了典農校尉,陳應也做了都尉,唯有三子陳達卻是個例外。
三子陳達從小就不愛讀書,專好舞槍弄棒,也很愛惹事,隔三差五的便把人打傷了,弄得陳珪一直焦頭爛額。
陳登於是肩負起親自教化這個頑皮的弟弟,他教陳達讀書,陳達教他騎、射,兩兄弟親密無間。
後來,徐州遭遇黃巾軍,陶謙招募兵勇,陳達以其勇武應募,跟隨陶謙一起討伐黃巾賊,將黃巾軍逐出徐州,在戰鬥中屢立戰功。陶謙於是讓他在琅琊國的東武縣做縣令,負責防守青州一帶的黃巾軍。
誰知,陳達剛剛上任的第二天,就被黃巾軍包圍在了東武縣城裡面。當時陳登屯兵在諸縣,負責防守糧草,離東武縣最近,陳達派人前去諸縣求救,陳登又怎麼能不著急?
但當時陶謙、臧霸率軍已經殺入青州,正在與黃巾軍的主力血戰,陳登所防守的諸縣又是糧草囤積的地方,一旦他輕易離開,怕諸縣會被黃巾軍攻擊,萬一糧草被劫,那麼陶謙、臧霸等人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而且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陳登著眼於大局,於是按兵不動,並寫信告訴陳達,讓他堅守城池,無論如何都不要開啟城門與黃巾軍交戰,並在信中言明,三日後,他會親自率領援軍殺到。
陳達得到書信,率領城中將士與黃巾軍血戰三日,但三日後,卻仍然沒有看見陳登率軍前來,城中早已經糧盡,陳達於是集結所有將士,與他一起殺出重圍,前往諸縣。
但陳達等人剛一出城,便陷入了黃巾軍的包圍之中,終因寡不敵眾而被俘。
黃巾軍於是綁著陳達去了諸縣,要挾陳登開啟城門投降黃巾軍。陳登見胞弟被俘,心中難受至極,但他並沒有投降,而是親手射殺了陳達,以了卻他的牽掛。
城中將士因此受到激烈,開啟城門,與黃巾軍血戰,恰好陶謙率軍返回,與陳登裡應外合,將黃巾軍一網打盡。
戰後陳登親手安葬了陳達,並派人通知家裡。
陳珪得到這個訊息後,悲痛欲絕,又聽聞是陳登親手射殺了陳達,更加痛恨陳登,從此父子二人的關係一落千丈。
張彥聽完這個故事後,心裡也是一陣惆悵,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糜貞會提醒自己在陳珪面前不要提及陳登。但如果不提及陳登,他的這封家書又該如何遞到陳珪的手中?
“多謝臧兄將這個故事告知於我……”
“這有什麼好謝的。張兄,實在是太客氣了。”
隨後,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邊吃邊聊。臧霸本想結賬,卻被張彥搶先了一步,臧霸自覺有些不好意思,便邀請張彥晚上到軍營裡去喝酒。
兩個人約定之後,張彥便和臧霸分開。此時已經是午時三刻了,他與徐盛約在午時,現在已經誤了時間,於是他加快腳步趕到了約定的地點,看見徐盛靠在牆邊耐心的等待著。
“真的很抱歉,讓你久等了!”張彥走到徐盛面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