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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當真在姑娘們屋裡養尊處優慣了,虞萱好歹是府里正經的姑娘,倒叫她一個婆子吃住。

雖說有個教養嬤嬤的名頭,也不能這般拿大。

虞宓聽了這半日,瞧虞萱氣的狠了的模樣,少不得現個身兒。

一面扶了虞萱平氣,一面對那媽媽道:“媽媽說的有理,便是咱們倘或錯了哪裡,你也管的。只到底八姑娘才是梅隴閣正經主子,底下丫鬟有她罵的打的,你能做的只有一半兒,還有一半兒不歸你手底下,也沒你的份兒。況什麼事兒自家屋裡說不得,這人來人往的,這般吵鬧,瞧你便是想鬧大了。不是我說,媽媽橫豎自個兒好好想想,八姑娘縱是吃了掛落,你又得了什麼好兒?難不成便能如她尊貴了,要我說便罷了,媽媽瞧呢。”

那媽媽瞧是虞宓來了,心道這七姑娘是府裡上上下下的寶貝疙瘩,若惹了她不好,不論如何吃虧的也是自個兒。

當下便變了臉色,討笑道:“姑娘說的有理,原也沒事兒,不過八姑娘要找人評理罷了,我自是跟著。”

虞萱當即眼睛一瞪,好個顛倒黑白,明是她要一哭二鬧,怎麼又成別個沒事找事兒。

虞宓捏了一捏虞萱的手兒,示意稍安勿躁,笑道:“媽媽回罷,到底如何,這麼多人看著自有理論。作妖的沒得跑,無辜的也不冤枉。”

那媽媽訕訕而笑,心不甘情不願扭身子走了。

虞宓拉了虞萱回屋,吩咐丫鬟們備了水給洗漱,喊雲桑拿了前兒新買的脂粉出來給虞萱上妝。

因笑道:“為多大的事兒,值得你跟她吵,那是個渾的,你也跟著什麼臉面皆丟了不是?”

虞萱對了鏡子,又瞧虞宓屋裡物什兒樣樣精細,她的那些一比,便上不得檯面。

連個婆子都能欺到頭上,拿帕子拭了拭淚,翕了翕鼻翼,“不是我不尊重,姐姐沒聽她那些話兒,‘什麼我的往後還在三太太手裡呢,我姨娘不過太太跟前個捧腳盆子的丫頭’,便是如此,她便說的來嘔我。我屋裡哪樣的好東西沒孝敬她,今兒老太太屋裡給的一屜包子我給青雁吃了,沒給她留,便處處找青雁的隙兒。”

說著已是到了極傷心處了,幾欲哽咽的說不出話兒來,虞宓瞧著也是氣極。

“竟是這般放肆了,你屋裡管事兒又如何?早該回了老太太立時攆了出去才是,容她到現在,府裡的錢便養出這些個倚老賣老的婆子來了。”

虞萱只低低抽泣,原性兒便懦,叫個下人欺到頭上只得忍氣吞聲兒罷了。

再者那婆子再目無下塵,有幾句還真說到點子上,自來虞萱的往後攥在三太太手裡呢,那邊的人自得好好應付。

二來虞萱姨娘馮姨娘日日三太太跟前伺候,那婆子話糙理不糙,可不得跟個洗腳丫頭似的。

是以一直忍著,虞宓嘆了一回,又勸了一回,午後虞萱屋裡青雁找過來,便回去了。

虞宓待人走了,自個兒也沒趣兒,坐到後屋炕上去發了一下午呆。

雲桑幾個來瞧了幾回,皆不大理人,因笑道:“姑娘可還在想八姑娘那事兒,快別想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兒,端看自個兒如何瞧了。依我說句不中聽的,八姑娘太軟綿了些,那些個婆子不敢得罪,姑娘這般掏心掏肺的,反倒處處使心眼子摳摳索索的。”

真個欺軟怕硬的,誰又是個傻子呢,不過看破不說破罷了,心裡明鏡兒似的。

虞宓手撐了下巴,緩緩道:“我也知她自來討了我些東西,不過與我可有可無,與她卻是在刀刃上呢,能幫便幫點罷。有時我想三嬸待八妹妹著實苛待了些,連個丫頭都不如,一時又聽人說只有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才是親的,八妹妹是姨娘生的,三嬸待她生分些好似沒甚錯處。我爹只我娘一個,三嬸卻日日對著些通房姨娘,好似心裡也苦,那便是三叔錯了。可又一想,除了我爹跟舅舅家,外頭那個男人不是嬌妻美妾環繞,好像三叔也只是跟外頭人一般罷了。這般細想來,竟是各人皆有難為之處,果真悟了做人不易。”

雲桑抿嘴兒笑道:“了不得,阿彌陀佛,姑娘竟是悟了,現下就有一件難為事兒呢。姑娘若屋裡用飯呢,我便去熱了早兒老太太屋裡送來的包子,若去太太屋裡用飯呢,便有蒸肉吃,可又沒了包子。噯呀呀,這可是個難題,那包子姑娘不用,少不得便宜咱們了,再擱久了就壞了。如何?魚與熊掌要哪個?”

虞宓也知雲桑打趣她呢,也是為引她心思到別處去,莫想這些閒事兒。

因笑道:“兩者皆要又如何,我便拿了包子去太太那兒,你可是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