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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往後退了一步。蘇梨看著晉王,“你不是要挑水嗎,怎麼站這裡了?”晉王說,“累了,站著歇一會兒。”蘇梨拿了蘿蔔,忽然問晉王,“今天想吃什麼?”“隨便,只要不是胡椒醋湯麵就好。”看樣子自己的把戲人家已經識破了,就算不說破,今天就不好再用這著了。蘇梨眼眉挑了一下,也不說話,把蘿蔔切絲,又從房樑上扯了塊排骨下來,用剁骨刀切開,拍了薑絲,用黃酒炒了一下,就放在沙鍋裡了,後來把肉沫子撇出去,再把蘿蔔絲放進來。蒸籠裡面有幾個肉饅頭,加了水蒸熱了,放在小瓦盆中端出去。等到飯菜上桌,晉王挑著最後一桶水也回來了。他剛才出去的時候把馬放走了,讓馬沿著河吃點青草。昨天跑了一天,晚上有沒有水喝,也沒有飯菜吃,晉王看到桌子上的東西食指大動。“快吃吧,餓壞了吧。”蘇梨把筷子給他,坐在他面前。晉王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嘴巴中。好香,好想把舌頭都吞到肚子裡面了。差不多一天多什麼也沒有吃了,都餓到前胸貼後背了,晉王又夾了一塊排骨,幾下子就吃完了。肉饅頭裡面的餡很香,咬開,香滋滋的肉湯都會沿著嘴唇流出來。其實少年做的飯也合味道的極點,連自己王府中的首廚都沒有這樣的手藝。忽然他抬頭,看到少年沒有吃,就這麼在他面前怔怔的看著他。“對不起,太唐突了,實在是失禮了。”晉王連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有些尷尬。晉王幼時家教極嚴,舉動都非常矜持有禮,似乎從來沒有現在這麼不管不顧過。“好吃嗎?”少年笑了笑。晉王點了點頭。“那就多吃一些吧。”少年又給他夾了一塊排骨。晉王愣怔的接過來,咬下去,哇,真的好香。“順著前面的河水一直走,翻過那座山,就是雍京外的鎬水西岸了。很近的,不過二十里。”吃完這餐飯,少年給晉王指了路,又謝了他幫他挑水,就要關門。“等等。”晉王忽然用手抵住將要關上的門,少年看著他。“你,……”晉王有些猶豫。“你叫什麼名字?”“蘇梨,大脆梨的梨。”少年的笑淡淡的,好像三月的春花,四月的杏雨,卻讓晉王看到眼中就拔不出去了。雍京內城全是貴戚王親,各家都是深色的高牆。雨已經停了,烏雲壓著,本來天就低,這樣看來,似乎雲端已經壓到王府的黑色琉璃瓦片上面了。晉王在門口下馬,自有人早就等候在外面,一看晉王歸來,連忙過來接過韁繩。“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四王爺和誠郡王都來了三趟了,說您在獵場和他們分開,怎麼也找不到,都急壞了,就是禁宮鄭王那裡都下了旨意過來問,……”“行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晉王直接走進府邸,大門在他身後關上。晉王姬琤今年二十二歲,去年承襲的王爵,他的父親是先鄭王攝第三個王子,冊封為晉親王,如今姬琤承襲就是這個親王爵位。侍姬連忙服侍晉王沐浴更衣,下人擺了一桌的飯菜,晉王坐好,拿著筷子,看著這麼精緻的東西,卻怎麼也不想吃。“王爺,這筍是江南貢到宮中的,誠郡王讓人送過來的。”晉王心腹劉全在旁邊說。“他呀,又有什麼事?”“真是瞞不過王爺。誠郡王說,王妃有個外甥想要在軍中謀個差事。”“他怎麼不去做這個事,要推到我身上?”晉王笑著搖頭。這個誠郡王滑溜的像個泥鰍,想是王妃的那個外甥不成器,他既不想得罪老婆,又不想讓自己為難,就把那個外甥推到別人面前了。如今天子鄭王鶴玉是先王攝的第六王子,也是晉親王的六王叔,雖然為人嚴肅一些,但是對晉王琤很信任,讓他在軍中也有實職。按說把誠郡王妃的外甥弄過去也不是難事,就是今天沒心情。明明肚子餓,但是看著滿桌的佳餚一點胃口也沒有。如果,……如果有一份排骨湯就好了。忽然想起在山間野外,少年做的一碗湯,淡淡的香氣,還有,他的笑,……“殿下,殿下。”劉全看晉王眼神不對,好像在想別的,連忙用乾淨筷子夾了一點桂魚用小碟裝了送到晉王面前,說,“殿下,要不,試試這個?”晉王忽然站起來,把筷子一丟,說,“不吃了,讓他們撤了吧。”劉全連忙說,“殿下,您一口東西都沒吃呢,這樣會傷身的。”“不吃了,讓他們撤了吧。”晉王折騰了兩天,的確累慘了,躺在床上,侍姬把外面的簾幕也放下來了。他翻了個身。周圍也是白檀香氣環繞。王府的傢俱是紫檀木的,被子面都是潞洲緙絲的,裡面的棉花也很鬆軟,可總是感覺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呢?入了春之後雨水一直很充沛,隔著重重帷幕也能聽見窗子外面樹枝搖動,雨點落下的聲音。那個小院子,應該不漏雨吧。晉王緊閉上眼睛,快要睡了。朦朧中,似乎聽見有人說話,細細的聲音,和燕子呢喃一般,……又,聽見,好像有人在哭。是那個少年的聲音,是他在哭。怎麼會這樣呢?晉王一下睜開了眼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