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誥一直沒有回來,她想大約是去和謝老爺子吃飯了,她洗完澡後,摘了釵鐲,做了會兒針線,這是給景遷做的第二雙鞋了,覺得眼花,就放下來歇會兒。
果然是飲宴去了,晚上謝府人差婢女貼心的給她送了幾樣小菜和一壺酒。
挺晚的時侯,徐知誥才滿身的寒氣霜意回來了,她還以為跟上回一樣,她都預備好迎接個醉鬼了,但見他眼色清明,步履穩定,就知道大概是沒喝多。
她去幫他解了玄錦大氅,踮腳跟在他唇角啄了啄,徐知誥扶著她在她肌膚柔潤臉上抹了一下,笑道我去洗澡。
她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傷勢好轉,能沾水了。
她覺得有些餓了,就坐下來,吃了幾口冷菜,這種季節,就覺得不太得勁,想了想,又倒了盞酒喝了,一口酒入腹,肚子熱乎乎的,好受不少,就幾口菜一口酒的吃著。
徐知誥洗澡的工夫,她把飯菜吃了大半,喝光了那壺小酒。
她以為能看到個出浴圖,沒想到徐知誥衣裝整齊的出來了,裹得很嚴密,那身海牙水石紋的直綴,襯得他極為清雅俊逸,面色冷靜,丹鳳眼黑白分明,透著清楚明澈,猶如寒星,分明是一丁點也沒有醉意,可她覺得自個好象是有些醉意了,頭昏昏的,連奔過去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了。
徐知誥扶住她,攔腰抱起她,大踏步把她放在床榻上,給她脫了翹頭鞋和羅襪,放下蛟綃帳,說道等我一會兒,正要轉身卻被她一把牽住手。
“你抱我睡。”
“我叫人去給你熬些醒酒湯,不然明早會很難受。”
她堅持不放手,後來徐知誥嘆了口氣,上了床側,把她擁入懷裡,拍拍她說道睡吧。
她恩了聲,卻仰頭親著他的喉結和下顎,再往上,正要落在他的唇角,卻撲了個空,徐知誥側了下臉,她那一吻只落在了他的臉龐上。
任桃華震驚了一會兒,眼淚就掉了下來,這是嫌棄她輕浮了嗎,她一個閨閣婦人,這麼上趕子其實也是鼓了好大的勇氣。
徐知誥感到胸口的溼漉,氣得在心裡直咒罵,他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貪上了這麼個魔障,分明是怕她縱歡加上醉酒,明天會遭罪不好過,到她那裡就成了委屈,只是看她哭個不停,心裡倒底受不住。
直到感到徐知誥柔情細膩的親她,她才止住了淚珠。
徐知誥愛憐了她許久,覺得她有些難耐,就哄著她,他們有些時日未曾親熱,他心中有數,他那處怕是她要承受不起,把前戲延長些才好。
徐知誥發覺她做了什麼時卻是來不及,很快感受到她已是泉水潤澤才鬆了口氣。
任桃華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裡不起來,滿面羞紅,他會不會覺得自已太放蕩了,直到聽見徐知誥輕笑著說了句四姐兒搶了我的活啊,聲音嘶啞低暗,愉悅調侃,她才好過了些。
她後來就一直念著矜持,任徐知誥起起伏伏,她只是咬著唇強忍著那潮水般的衝擊,可徐大人勇猛溫柔又善於調情,她終於耐不住洶湧的快活,嬌啼婉囀,任憑他幾度把自已引上高峰。
徐知誥抱著渾身汗溼的她去洗了澡,心知肚明,這般胡天胡地的,明日她有罪遭了。
☆、第111章 陰陽錯
翌日,任桃華□□著睜開眼,頭真疼啊,昏沉沉的,痛得好象要炸開一樣,不只是頭,她下面也不行,有種被穿裂了的感覺,火辣辣的。
她一思索,昨夜的片段閃過,漸漸的畫面清楚連續起來;她臉熱耳赤,捂住了臉。
“夫人,茶。”
她接過茶,口乾舌燥,也顧不得形象,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夫人,徐官人說您若是醒來,就快點梳妝,這就要起啟程了。”
聽她這麼說,她急急的找衣服穿上,慌忙下地的時侯,卻腰痠腿軟,若不是雪盞機警順手摻了她一下,她準得栽下床去。
她心裡不由得嗔怪徐知誥,上次那鄭婆婆瞄了眼她的傷處,就說了徐大人大約是天賦異稟超於常人,她經不住就找別個婦人一起分寵,這話匪夷所思超乎她的認知,她震驚了,半天才紅著臉問有沒有別的法子,那鄭婆婆就語焉不詳的說了調情總要多些時侯,只是男人,大多都是沒這種耐性的,昨晚的經過她記得不完整,料想一定是徐大人太急切了。
她靠在車壁上,精神委靡,聽得景遷詢問她喝水不,她受寵若驚的接過了水囊,喝了兩口,用手抹了抹嘴巴,然後就受到了鼓勵,從隨身包裹裡拿出了給景遷這些日子做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