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咻——”一條火龍帶著獵獵的火焰一頭撞擊在彭越身邊地城垛上。“嘭——”炸裂的城垛變成了一蓬紛飛地土木碎末,撒了彭越一頭一臉。衛士們不禁被這危險的一箭嚇得臉色如土,彭越卻是毫不在意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土沫,一臉的從容。
緊接著漫天地火流星從天邊飛來。天空中到處都是壯觀的火石在呼嘯、在翻滾、在燃燒,映得天空都似乎變成了火紅的顏色。
“壯觀!”彭越看著赤紅的天空,心中竟沒有一絲恐懼之意,反而有些讚歎之色。
但是。巨大地火石在空中飛舞時壯觀是壯觀了,但是一旦他掉落下來,那挾帶的巨大動能可就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了。霎那間,廢城上下只感到地動山搖,整個城池似乎都在搖晃,火石所落之處不是箭樓被擊得粉碎、就是城牆被砸得劇顫連連、濺飛大蓬的泥土!當然,最可怕的還是火石群是夾雜著的少量火油彈,因為它濺落之處十數丈必然是一片火海,沾之必死。
一時間,在巨矢和火石輪番猛攻之下,雖然廢城這些天已經被楚軍們拼命地加寬加固,但是依然像引發了劇烈的地震一樣到處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城頭之上更是塵土紛飛、煙火沖天,十數步外竟然已經難見人影!
這一刻,廢城彷彿處在世界末日之中,近千架投石機和巨弩的攻擊威力果然可怕!
近乎踩蹦了可憐的廢城約半個時辰以後,隨著又一陣戰鼓的擂動,漫天的火雨消失了,除了煙火瀰漫的廢城城頭,陰沉沉的天空中乾淨得似乎沒有發生過戰爭一樣。
“呼——”彭越身邊的衛士們終於將一直提到嗓子眼裡的心放回了肚裡,剛才秦軍這一輪兇猛的攻勢裡,眾親衛們真是度秒如年,短短的半個時辰像是一年一樣漫長,尤其是身邊的戰友被火石、巨矢波及的時刻,更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無助且無奈!
“殺——”戰鼓聲擂動處,似乎發現城頭上沒有多少楚軍、遠端攻擊效果不佳,所以秦軍竟然省了‘箭幕遮蔽’這一例行攻擊程式,直接便將龐大的步卒部隊派了上來,怏怏不樂的弩兵們只好跟在步兵兄弟的後頭唱唱支援的角色了。
“快,傳我將令,三軍全部上城佈防!”彭越緊急下令。“喏!”有幾名親兵趕緊奔往一邊的警鐘去傳令示警。沒想到剛到警鐘之旁,那慘景嚇得眾親兵們一跳:兩個司令鳴鐘地楚軍兵士已經被一塊飛落的火石砸得稀爛:一個腦殼迸裂、一個胸膛稀爛。更可憐的是警鐘也竟然被另一塊飛石砸得碎成了幾塊、掉落在地。
本來嗎,這時候的鐘都是青銅做的,脆度比較高,被從數百步外飛來的三十斤巨石砸個正著,下場不難想像。沒想法,幾名親兵只好自已動手,將較大的一片警鐘扶將起來,用銅錘噹噹猛敲起來。只不過發出來的聲音似乎有點怪異,具體怎樣說不上來,不過不會被如敲破革好上多少!
這一聲令下。廢城左近倖存的警鐘也此起彼伏的鳴響起來,霎那間,清脆而急促地鐘鳴聲在廢城上空迴盪。
呼啦啦,數以萬計的楚軍兵士從城下的地洞中湧出,奔上城頭,迅速開始按事先分配好的地域佈防。
劍出鞘,弓上弦,楚軍們嚴陣以待!
忽然間,吶喊的秦軍們剛衝到兩百步外,突然停住了腳步。竟原地列陣起來。而這兩百步正是楚軍大部分弓弩的極限射程!
彭越正驚奇間,忽然間,秦軍後方的又是一陣霹靂大作、風雷呼嘯。漫天的火龍和火流星再次充斥在陰暗的天空之中,照得天地間一片通明。呼吼咆哮著猛撲向廢城而來。
“糟了,中計了!”彭越臉色大變,大喝道:“快隱蔽,都給我趴下!”聲音霎未停息。漫天的火龍和火流星卻已捲到。霎那間,廢城城頭如墜血火地獄:火矢過處,巨大地動能射穿一串楚軍、帶著刺耳的呼嘯和飄灑的血雨湮沒於空氣之中;狂暴地火流星則像地獄中來的魔神一般砸落在哪裡,哪裡就是一片骨斷筋折地慘叫聲。血肉和內臟四下紛飛;更可怕的火油彈就像煉獄中的火魔一般,落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赤紅火海,點燃無數慘叫、翻滾的‘火炬’
此時,在秦軍地陣後,英布和羌隗看著廢城上的楚軍被漫天的矢石殺得鬼哭狼嚎,不禁咧開嘴樂了。英布笑道:“陛下,這彭越還真聰明,竟然我軍步兵不衝鋒他就不派兵上城,他膽子也真大,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敢這樣打的人!”羌隗也樂了:“他再聰明也沒有,在陛下面前還是被玩弄於股掌之中,不是乖乖地被陛下騙出來捱打麼!”
張良看了看扶蘇,有些感慨道:“陛下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