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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青等了半刻,卻只聽到一聲驚叫,奔過去時,便見墳墓旁滾落的酒碗:“郡主呢?”
&esp;&esp;秋葵焦急搖頭:“沒看到,她從不會亂跑。”
&esp;&esp;“別急,先找找!”
&esp;&esp;清風澀澀,幽靜林中只聽得樹枝呀呀作響。
&esp;&esp;“主子的探子回了訊息,他在城外隱兵藏刃,已有謀反之心。”
&esp;&esp;良久,枝頭下傳來低沉的聲音:“如何。”
&esp;&esp;這不是一句問話,更像是等待命令。
&esp;&esp;“殺。但此時並非時機,當下你要先解決了那女人,主子一直“掛念’’著那樁子事兒,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esp;&esp;“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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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在南山叢林之中尋了大半日,眼看日落西山卻仍不見人影,秋葵已是快要軟了身子。
&esp;&esp;“可是已經回府了?”季青喘息一聲,望了眼山下道。
&esp;&esp;秋葵泛了淚水搖頭:“不會的,郡主從未與我分開過半分。“
&esp;&esp;“這,莫急。”季青縱深躍上低矮枝頭,不忘回頭交代秋葵,“在這裡等我。”
&esp;&esp;他自小習武,輕功自是不在話下。
&esp;&esp;但當他看到雜草叢中奄奄一息的人時,也是駭了一下:“郡主!”
&esp;&esp;脖頸上有明顯的劍痕,鮮血斑駁,連著白色繡花襟子下也染滿了,季青不敢多耽擱,抱起地上的人急匆匆跑出樹林。
&esp;&esp;夜裡,將軍府中燈火通明。
&esp;&esp;衛煜支走秋葵,自榻邊坐下:“還記得那人是誰嗎?”
&esp;&esp;沒有一句關心,甚至是安撫,都沒有。
&esp;&esp;妘姝早已司空見慣,他關心的,是有人威脅到了將軍府,但她卻並未回應他,只別過頭去看床裡的被褥。
&esp;&esp;見她這般,衛煜蹩了蹩眉,在邊外見慣了冷刀子,他不甚懂得安撫他人,就這麼直挺挺坐在榻邊,一言不發,等著榻上的人回他話。
&esp;&esp;秋葵在房外站立不安,她見季青抱著她出來時,險些要栽倒,那脖頸上的傷痕她都不忍去看。
&esp;&esp;“將軍,讓郡主歇息吧,她受了傷,該靜養才是。”秋葵搓著手,在房外戰戰兢兢提醒房裡的男人。
&esp;&esp;衛煜低頭看了眼榻上的人,心下琢磨著他也沒吵到她養傷,進來半柱香,他也只道了一句,就被人冷在了這裡。
&esp;&esp;看秋葵急得不知所措,一張帕子揉得皺皺巴巴,季青上前,對著房門道:“將軍,前些日子在城西盤的百畝荒地還等著您去瞧瞧,看是種什麼稻穀合適,還有那些墾荒的賬,還未盤算清楚……”
&esp;&esp;話未落下,房門應聲而開。
&esp;&esp;衛煜睨了眼一旁的男人,季青忙垂首作請,主子還是給了他幾分薄面,按理說人家的家事還輪不上他來摻和。
&esp;&esp;得了空,秋葵再也顧不上禮數,一頭扎進房裡,往常那些三綱五常她是再也想不起來了了,只跪在榻下念著佛陀咒。
&esp;&esp;妘姝凝眉注神盯著眼前的床幔,那些經文向來庇佑不了任何人,她早就不念了。
&esp;&esp;“去把這個交給他,這是我從兇手身上扯下的。”妘姝摸出懷裡的珠子,放在床邊。
&esp;&esp;秋葵止了淚眼,小心翼翼拿過東西瞧了瞧,卻未能看出端倪,但她知道,這女人心裡定是落寞的,她也是第一次聽這榻上的女人沒有喊“衛哥哥”,而是道了“他”,連這麼重要的東西,她都不想親自交給他。
&esp;&esp;“主子放心,將軍一定能查出兇手,為主子嚴懲!”秋葵起身,寬慰著榻上的女人。
&esp;&esp;這廂,季青在書房裡挑著燈火替一旁的男人對賬,心下一陣懊悔,說啥不好,偏說這墾荒的賬,這男人讓他一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