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傻話啊,我對暮臣好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再說你們是不一樣的。”司徒鄴轉過身,好笑的揉著律兒的腦袋。
聽到這句話,律兒又仰起頭,“不一樣嗎?哪裡不一樣?”
“額,這個…”司徒鄴撓撓脖子,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公子!”律兒有些著急的模樣,連肩膀都不繼續按了。
“這個就算硬要我說,大概是因為覺得你是不可替代的吧。”半天,司徒鄴總算盯著天花板,說出了一句讓律兒滿意的話。
不僅是伺候人來的十分周到,手上拿捏的功夫或是討人喜歡的程度,都大大地出乎自己的預料,確實算是不可替代了。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
不可替代的人嗎?律兒的心裡不禁甜滋滋地想,雖然起初自己對這位高不可攀的丞相之子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他也確實對自己好到不得了,但是這種壓抑的心情就是這樣地不可理喻,越是想要去隱藏,就越是藏不住,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再多關心自己一些,多看自己一些,怪也怪這個司徒鄴太會寵人了。
律兒知道自己是一個多麼卑微的人,甚至對司徒鄴來說有可能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下人,殊不知司徒鄴早就已經佔據了他全部視線,全部的心思。
那麼孤傲於世人的視線,對自己來說,就像是碰不到的太陽,然而卻還是深深地為他所吸引,這就是自己的悲哀。
曾經拜託衛黎不要將自己的過去說給司徒鄴聽,也是怕他會討厭,現在確是要天天面對著他,還要把對他的情感藏著掖著,而且號稱在百萬花叢之中游走而不沾露帶葉的京城第一才子,竟然渾然未覺。
也許是律兒的身份太過特殊吧,司徒鄴又怎會想到有這樣一個人為他牽腸掛肚呢?
又是幾日,天氣開始轉涼,衛黎在南炴並沒有傳來什麼訊息,情況究竟如何一時之間也難以言說,只是廖暮臣的身子似乎有些差,可能是太過勞累的因故,司徒鄴也勸過他,不用太拼命,但是他怎麼會想到,廖暮臣這麼努力,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沒力氣去想起某個人罷了。
司徒鄴最近的心情隨著廖暮臣的情緒,也漸漸有些悶悶不樂起來,律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整天除了想著法地伺候好司徒鄴,更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討人喜愛的樣子,可真是累人,要是能夠再坦誠一些就好了,太害怕犯錯太過於小心,真的很累啊。
廖暮臣的職位總算安定了些,秋天如期而至,司徒鄴為了犒勞自己,特地趁著這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打算出去好好散散心。
這一趟當然少不了叫上廖暮臣,找了片楓樹林,帶著三兩個下人,把酒言歡,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廖暮臣的身子剛好,也應該出來走動走動,他氣色一直不佳,人也消瘦了不少
司徒鄴怕衛黎回來責備自己,要趁著這段時間趕緊讓廖暮臣恢復過來才行,不然這後果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敷衍的,衛黎對這個廖暮臣不是一般的上心啊。他再怎麼笨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關係不一般吶。
要說衛黎以前對劉夫子也是,其實自己那個時候也很喜歡劉宗,只不過礙著夫子對衛黎實在偏愛,他又不是個好吃醋賭性子的人,所以並不在意。
後面雖然對廖暮臣頗有好感,但是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是真心地把他當做是可以談心交飲的朋友,至今想來不由撫胸感嘆——幸虧只是這樣啊…
漫山紅葉,彷彿要將這整片的山峰燃燒起來,司徒鄴一行人鋪了一條地毯,席地而坐。
“公子可是又在想念你的小璇美嬌娘了?”律兒看到司徒鄴又在發呆,故意在廖暮臣的面前打趣他。
“律兒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小心回去不給你飯吃!”司徒鄴抬手佯裝要打他,落下去的時候只是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
“廖公子可要為我做主,律兒只是實話實說。”律兒捧著額頭對廖暮臣訴苦。
“呵呵,律兒這麼可愛,司徒公子怎麼捨得罰你呢?”廖暮臣看到這麼溫馨的一幕,自己也開心了許多,出來走走果然是對的,只是不知道衛黎在南炴怎麼樣了。
司徒鄴才沒那麼好說話,他可是記仇的很,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青樓女子也有她們的難處,一生薄命,若是能遇上個紅顏知己,豈不妙哉?”
“正如司徒公子在《青玉案》中所說嗎?想來定是為哪位佳人所寫?”廖暮臣望著滿目紅葉,將視線轉到司徒鄴的身上。
“是誰又有何用?人已經不在了,空留名字也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