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著大門的是兩間朝南正房,旁邊的東西廂房有一側是專門放糧食跟雜物的,現在進去只能看見裡面的那些大甕,馮凱記得那放糧食的地方下面還挖過一個糧窖。
就是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哪是糧窖的入口了。
對著的那間就稱不上什麼房子了,就是個草棚搭起來的廚房,裡面廚房用具鍋子什麼的到處放著,還有幾個碗零落的擺放在廚房的四周。
在幹二伯生病前,他大伯是想把這蓋成個正經廚房的,結果他幹二伯的病來的太快了,最後二伯去了,他大伯也就死了蓋房的心,甚至從那後他大伯人就跟被什麼東西吸取了生命力一樣的,慢慢的萎縮下去,去世的時候,已經是嚴重的營養不良了。
馮凱對他大伯沒什麼印象,就知道那是個沉默寡言,但對人很和氣的中年男子,因為常年在田間操勞,所以背是駝駝的。
馮凱把院子跟房間都看了一遍,他也看不出來這地方有什麼變化沒有。
就是有些地方怪怪的,馮凱記得他大伯去世的時候,他還跟著收拾過家裡的東西,那時候因為知道這裡要長時間不住人了,所以馮凱他們一家人把家裡會爛掉的那些糧食什麼的,能賣的賣不能賣的也都送了人。
可這次馮凱四處看的時候,卻在他大伯生前住的那間房間裡看見了個還盛著半碗米粥的碗。
昨天夜裡,他雖然是迷離糊塗的進屋睡覺的,可畢竟馮凱還是多了層忌諱,所以他住的是以前他跟他父母的時候住的那個正屋。
馮凱一下就疑惑起來,再結合著昨天那毛毛的感覺,馮凱就覺著身上涼嗖嗖的。
馮凱以前沒怎麼到過這個房間。
他現在看到那個碗了,一方面覺著這事古怪,另一方面他又覺著不能夠使他大伯在嚇唬他。
馮凱顫微微的看了看四周的佈置。
房間裡佈置的很簡單,靠門的地方有張書桌,正對著窗戶,所以光線很足,很面是幾本擺放的很整齊的書本。
馮凱的爸爸念舊,當初收拾東西的時候,馮凱媽覺著人都沒了,那些沒用的東西也該扔了的,可馮凱爸說什麼都不肯,硬是沒讓馮凱媽動他大哥房間的東西。
所以馮凱看到的就是他大伯生前的佈置。
這個感覺很奇怪,明明主人已經不在了,可屋子還是那個樣子,就跟被塵封了似的。
馮凱看著落滿灰塵的桌面,看著牆壁上掉落的油漆。
很快他發現了第二處古怪的地方。
他雖然不怎麼來他大伯的房間,可他記得很清楚,他當初在他大伯的床上放看到過一個黑色的相框。
當初他幫著收拾的時候,他爸還拿了塊溼手巾,小心翼翼的擦過那個相框。
可這個時候,馮凱卻發現那個黑色相框不知道哪去了。
他忙低頭四下尋找,結果在床角的被子下看到了個相框的角。
馮凱忙伸出拿了出來,就見那個相框還是以前的樣子。
裡面是他大伯跟他二伯的照片,以為年代久遠,所以照片都發黃了,只能模糊的看到兩個年輕的男子在那憨憨的笑著。
馮凱忽然就眼痠起來。
他那時還是個孩子,並不明白他大伯跟他二伯生活的那份艱辛,也壓根不理解他父母故意隔開他大伯一家人的那份心思。
馮凱見相框已經找到了,就把那個相框擺到了書桌上。
他深吸口氣,想著趕緊的把這個家收拾乾淨,他還得趕快的在這裡建好一個家園。
他要跟他大伯跟二伯似的,在這裡跟孟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這麼一想,雖然身體有諸多的不適,可馮凱卻是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忙去那堆工具那找了鐵棍子,又從牆角那搬了梯子出來。
把梯子搭在牆上,他蹬著梯子算是輕鬆著翻過牆去,馮凱這人在家的時候也是幹過些活的,他把連線那個門鎖的合頁給撬了開,這樣門也就自動開了。
馮凱看著被自己開啟的門,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他嘴裡還跟著嘀咕了句:“人是什麼,人就是會使用工具的高階動物,這下不就開了嘛。”
他樂呵呵的就要轉頭提昨天的行李,結果他一扭頭卻看見他昨天還放的好好的行李,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馮凱這下就是一楞,他當下都反應不過來自己那行李是被人偷了。
直到繞著房子轉了一圈,怎麼都找不到後,馮凱才認清自己的行李是被人拿跑了的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