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祭正要欣賞接下來的好戲,卻突然面色一變,他感覺到自己設下的結界,被人動了。
四周牆壁底下,忽地冒出些魔氣出來,不顯眼,其他人沒有發現,殷祭卻是看到了。
有人想進來。
書房外邊溜來想要通報的人被這結界擋了回去,飛出了老遠,他哆哆嗦嗦地爬起,“大皇子...大皇子什麼時候在書房外下了結界。”
他又趕忙跑上去,在書房近處站住,有結界他闖不進去,只能大聲呼喊:“大皇子!大皇子!不好了!七皇子帶著人闖進府裡來了!!!”
“殿下到了!”蹲守在結界邊上的暗衛,拿起地上異動不止的尋魔羅盤,影子迅速消失。.
外面的喧吵聲連續不斷地傳進來。
殷祭聽的一清二楚,他饒有興味地瞥向旁邊的聖女,隨後道:“你那七皇弟,莫不是抓你把柄來了?”
明顯,話是對君御離說的。
君御離忙聲道:“魔主大人,我這便出去打發了他。”
殷祭沒作聲,卻是向旁邊移了兩步,收回四周的結界。
書房緊閉的門開了。
魔主允許了君御離出去和七皇子周旋。
“噌—”
手中劍被扔在了老臣子屍體旁邊。
君御離低頭拱手退出書房。
性命暫時保住,臣子們俱是鬆了口氣,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七皇子”三個字,猶如聽到天籟的,也不知七皇子能否察覺到書房裡的不對勁。
臣子們心底抱著幾分僥倖,轉頭一看到魔頭還在書房,便又是戰戰兢兢,緊貼著書架牆壁不敢動,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殷祭隨手朝他們中一人指了指,“你。”
被指到的人如臨大敵,惶恐不已,“我...我我...”
他不知道該是上前還是不該上前,身子前傾又後退。
殷祭滿臉不耐,一揮袖,一團魔氣打了出去,那團魔氣形成一隻巨大的魔手,掐上那臣子的喉嚨,把他拖了過來。
“放...放開槍...”
臣子被魔手拎在空中,兩腳亂蹬,雙手胡亂拍打著那隻巨大的魔手,眼白翻了出來,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似乎下一刻性命就要被收走。
隨著“撲通”一聲,魔手重化為魔氣,盡散而去。
臣子跪在殷祭跟前,手捂著自己的喉嚨,漲紅的臉上有著撿回一條命的慶幸。
“嘭!”
一個印有魔族特殊印記的盒子砸在他頭上,劇痛襲來,臣子痛呼一聲,只見頭上的血流了下來。
殷祭踢了他一腳,臣子被踢翻過去。
“去,撿起來,分發給他們。”
臣子不敢違抗,特別聽話地撿起盒子,一瘸一拐地跑到其餘人那兒,將盒子開啟,顫顫巍巍雙手遞了上去。
盒子裡面是一粒粒黑漆漆的藥丸,仔細看,藥丸上還溢有絲絲的魔氣。
臣子們滿臉灰敗之色,重量很輕的藥丸拿在手中,仿若是什麼千斤重的東西,極是沉重。
果然,等最後一名臣子把藥丸拿到手中,殷祭說話了,“你們無需擔心,這不是立即要你們性命的藥物。”
不是立即,就是緩慢。
“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吞下手裡的這顆藥丸,要麼...”
一團魔火飛向地上沒有氣息的老臣子,火勢燃起,只稍一刻,這具屍體燒盡,魔火消退,地面上乾乾淨淨的,暗塵不染。
“就和他一樣的下場。”殷祭陡然陰鷙的視線從他們面上掃去,“你們選吧。”
老臣子連具完好的屍首都沒有留下,臣子們心中悲悽。
也不知是誰先開了頭,臣子們都將手中的藥丸吞下。
殷祭冷哼一聲,量這幾個螻蟻也不敢與他作對,“識時務者為俊傑,很好。”
“吞下這顆藥丸,便是吾魔族中人,往後為吾魔族做事。待五星連珠日之後,解藥自會送到各位府上。你們不用聽令於吾,依舊算是君御離的部下,一切聽君御離的便可。”
聽命於大皇子,比聽命於魔主,似乎更好的能讓他們接受。
有人應聲,“是。”
見他們徹底老實了,殷祭才轉過頭,“聖女,隨吾走吧,外面可還有一場好戲。”
就是不清楚這七皇子,到底是衝著君御離來的,還是衝著他這個魔頭來的。
書房內,兩道身影頃刻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