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微帶香氣的香帕頗是時候的遞過來,溫柔的替五月拭擦,五月心下感動時,另一隻手探入五月懷中,準確的摸索出五月珍藏的清心寡慾液,白清倩目不轉睛的望著水之音,卻有如生出第三隻眼一樣將藥液遞至五月嘴邊。
那能減輕人食慾的藥液入口,嘴裡苦澀難言,連水之音的歌聲都變得索然無味。
“內苑春,不禁過青門,御溝張,潛通南浦。東風靜,細柳垂金縷,望鳳闕非煙非霧。好時代,朝野多歡,遍九陌,太平簫鼓。”
白清倩沉浸在水之音唱出的旋律中,歌唱者將曲中春色先到皇家,然後遍佈城內城外的意境,藉由自己歡快婉轉的歌聲表達得淋漓盡致,唱功確有獨到之處。
“乍鶯兒百囀斷續,燕子飛來飛去。近綠水,臺榭映鞦韆,鬥草聚,雙雙遊女。餳香更,酒冷踏青路;會暗識,夭桃朱戶。向晚驟,寶馬雕鞍,醉襟惹,亂花飛絮。正輕寒輕暖漏永,半陰半晴雲暮。禁火天,已是試新妝,歲華到,三分佳處。清明看,漢蠟傳宮炬,散翠煙,飛入槐府。斂兵衛,閶闔門開,住傳宣,又還休務。”
藥力翻江倒海的發作開來,上次雖飲卻是剛飲下就吐了出來,實際入口的極少,這次卻是一整瓶,可能因為空腹的原因所以發作得很快,人說聽了水之音的歌聲後便會三日不知肉味,現在正處於這種狀況,五月不由苦笑。
身體極度的難受,五月頭腦卻清醒得要命,精神延展開來,所經之處就像在黑暗深遂之中開啟了一盞光束集中的探路燈般一覽無遺,產生出一種精神與肉體分離,沒有任何東西能瞞過自己的奇異感覺,以前雖有這種感覺,但這次因為飛凌的藥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便在這個時候,五月感覺到場中多了一股強橫之極的精神和氣機。
場中之人能讓五月生起這種感應,猶如一柄絕世神兵遇上另一柄絕世神兵般讓人不想剋制,全身氣機反應強烈的實是屈指可數。但五月幾可肯定此人絕非自己所能想得出的人,縱是英雄王迪溫恐怕也要稍遜一籌。難道場中除了自己和柳生霸刀再加赤烈外,還有第四個具有這種修為的人?
五月所修的七真法,其中的陰詭真法極擅潛隱之道,與墨風間的微塵隱法各擅勝場。
後者最擅隱藏自身蹤跡,陰詭真法則是能製造出混淆對方感覺的假象,不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真實情況。
場中雖有與五月同級數的高手在內,卻只有五月因連經強敵,精神意志一日千里,現在更被飛凌那不知所謂的怪藥意外再啟奇異靈覺,能感覺出這稍縱即逝的異象。
這人的氣機稍縱即逝,看來似乎離五月距離極遠,所以氣機一斂,便脫出五月的感應範圍,對方可能是身具一種與陰詭真法相似的功法才能掩飾得如此巧妙,憑此點已足讓人拍案稱奇。
水之音後面的兩疊以歌聲將眾人帶入節日景象,由飲食至遊樂,生動入微。
透過她口,彷佛在眾人面前緩緩展開了一軸太平盛世圖。
她所唱的似乎源自流傳世間已經為數不多的古軒轅曲調,也不知水之音從何處找來,歌詞原樣保留,曲調再與別種音樂融合,構成與眾不同的明快風格。
諸如白清倩以前對五月所唱的水調歌也正是出自軒轅古曲,所以五月在那裡想破頭,白清倩卻是聽得雙眼放光,心有慼慼焉。
她對飛凌的藥有絕對信心可治好五月的頑疾,桌下小腳不由自主隨旋律合拍輕晃,香肩輕搖,螓首微點,姿態動人。
一曲歌罷,水之音向蒼月施禮道:“水之音有幸代表義父參加陛下的觀星大會,別無他物獻上,只有獻上一曲略表心意。”
蒼月的聲音稍稍有力一點:“今天能聽到奶的歌聲,是比看到獅子流星雨更讓人高興的事啊,更難得紅王和迪溫親王都肯陪我觀星,實在是讓人開心不已。”
全場抱以熱烈掌聲,其中猶以赤烈最為大力,此君先向蒼月長笑道:“哈哈哈,待會流星爆發時,赤烈定要許願,祈求陛下身體安康,我迦那強盛威凌四海。”
迪溫起身道:“陛下!”
蒼月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有些招架不住地擺手道:“親王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今天是大家高興的日子,不如以後我再聽你慢慢說如何?對了,迪奧將軍怎麼沒有來觀星啊?”
迪溫只得重新坐下:“好,老臣一會兒再說也不遲。您忘了嗎?維多亞公主伊莎貝爾殿下應邀出訪迦那,迪奧和貝絲昨日就率軍出城前去護衛。”
赤烈舉起面前酒杯,搶過話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