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殫精竭慮才使別人的偏袒達不到釀成壞的結果。我不敢相信,要是你不給我幫助的話,我的頭腦是否還能清醒過來。”
“是嗎?我倒是相信的。上帝給了你理智,泰勒小姐給了你原則。你一定會改正過來的。我的幫助有利於你,也可能不利於你。你可以這麼講,‘他憑什麼來多管閒事?’我擔心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做法。我不信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是我得到了不少好處,使我對你一見鍾情。我想起你的時候,忍不住要熱烈擁抱你。而且,由於想像出好多過失,起碼在你只有十三歲時,便對你產生了愛情。”
“我保證,你對我有好處,”愛瑪大聲說,“我常常被你潛移默化——比我當初認為的還要頻繁。我確信,你是我的良師益友。
要是說可憐的小安娜·威斯頓受溺愛的話,那麼,除了從她十三歲起就對她產生了愛情以外,你像過去對我那樣去處理跟她的關係,那世上誰也比不上你那麼仁愛了。”
1讓麗夫人(1746-1830)法國作家,奧爾良公爵菲利浦·埃加利代的孩子們的老師,所著作品大多是有關教育方面的。
“童年時,你好多次天真無邪地對我說——‘奈特利先生,我想做這個;爸爸講我可以勝任的,’或者說‘泰勒小姐讓我這麼做的’,你原本知道我不贊成。這麼一來,我插手進去便讓你更加反感了。”
“當時我多乖啊)你如此深情地牢記我的話也就不足為怪了。”
“‘奈特利先生,’——你老是叫我‘奈特利先生’;而且,由於你經常這麼稱呼我,因此聽起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但是現在聽起來讓人覺得太正統。我要你改叫別的,而我又不曉得叫什麼更合適。”
“我忘不了,可能十年之前吧,有一次,我突然心血來潮,稱呼你‘喬治’。我之所以這麼稱呼你,是因為我覺得這樣會引起你反感;不過,你並沒有生氣,我也就不再這麼稱呼你了。”
“現在你不能稱呼我‘喬治’嗎?”
“不可能!我永遠只能稱呼你‘奈特利先生’。我甚至不允許像埃爾頓太太那樣親熱地叫你‘奈先生’。然而我會允許,”她立刻大笑起來,同時,滿臉漲得通紅。她接著往下說,“我會允許用你的教名稱呼你一次。我不想講出具體時間,不過你可能會想到是在哪兒;無論是順利還是不順利,就在N和M1結婚的那個房間裡。”
他的獨特看法本來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可以給她一個忠告,將她從自己所幹的最愚蠢的事情中——她與哈麗埃特。史密斯的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中——解脫出來,然而她對他的幫忙無動於衷、不屑一顧,她為此感到痛心和惋惜,不過這是個敏感的話題。她無法聊下去。有關哈麗埃特的話題,他們倆談論得極少。
或許是他根本沒想起她;但是,愛瑪卻認為這個話題太微妙,也可能是他隱隱約約感到她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親熱了。她本人意識到,假如是以另一種方式彼此分手,她們的通訊一定會多一些,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差不多完全靠伊莎貝拉寫信才瞭解到有關她的情況。或許他也有所察覺了。被迫不跟他講明事情的真相,這種痛苦比起哈麗埃特因悲傷所承受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1《祈禱書》“婚姻儀式”一節中,N和M代表即將結婚的男女雙方。
正如想像中的那樣,伊莎貝拉在信中詳細地介紹了有關她個人的情況;認為她初來乍到時很悲傷,看樣子,這完全是正常的,要知道她想去治牙;但是,做完那件事後,她好像覺得哈麗埃特跟她過去見到的沒什麼兩樣。甭說,伊莎貝拉並不是很細心的人;不過,假如哈麗埃特和孩子們在一起時心不在焉,她不會發現不了的。哈麗埃特會多呆一段時間,原本兩週很可能續延到起碼一個月。這麼一來,愛瑪可以繼續放下心來。八月份,約翰·奈特利夫婦要來,在此之前她可以一直留在他們那裡。
“約翰甚至對你的朋友隻字未提,”奈特利先生說,“要是你想看一看,他的回信就在這兒。”
這封信是他弟弟聽說他準備結婚的訊息後寫給他的。愛瑪趕緊伸手去拿信,很想知道他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即使沒談到她的朋友,她也毫不介意。
“約翰打心眼裡為我高興,”奈特利先生繼續往下說,“不過他不會阿諛奉承;雖然我知道他對你也是同樣感到由衷的高興,但是他說得十分中肯,如果是別的女人的話,或許會認為他的讚美太無情了。可是你自己儘管看好了,我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是真誠地寫這封信的,”愛瑪看過信後說道,“我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