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做歸他們的事兒,顧娘不用不開心,反正和我們家沒關係。”常安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顧鯉的臉。
“那些娘子都長什麼樣?說親應當也要看畫像吧?”顧鯉此時就難得地多問了這些並不令人高興的問題。
“我沒看,”常安搖了搖頭,“我沒那個心思,看了不就是冒犯嗎?”
顧鯉此時皺著眉頭,說道:“常郎是趕走了那些媒婆嗎?”
常安點點頭,然後顧鯉就說:“萬一這回不夠客氣,下回他們親自上門找麻煩怎麼辦?”
“放心,閉門不見,他們來了就只能站在門外,什麼也幹不了。”常安寬慰道,“大不了,屆時我們家裡多招幾個護院和護衛,就專門負責趕走那些人。”
“他們好歹是些大人啊,怎麼能就這麼不給面子?”
“不給,對顧娘不好的人,我為什麼要給面子啊?”常安此時湊上去親了顧鯉一下,又幫她正了正額頭上的抹額。
“感覺緊嗎?緊的話我幫顧娘鬆一鬆。”
“不緊,我還嫌著有些松呢。”顧鯉搖搖頭,笑著說道,“常郎先去招待一下客人吧,我帶小乖二乖休息一會兒。”
“行,”常安此時就站了起來,最後囑咐道:“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叫綺阿姊來通知我。”
顧鯉乖巧地點頭,然後目送著常安離開。
常安回到了前院時,高適已經站在門口了,他眉頭一挑,走上前去,喊了一聲:“高兄。”
高適此時才注意到常安,回應了一聲:“常兄。”
“這就要走了嗎?不多坐會兒,等下過一會就是吃飯了。”常安問道。
“不吃了,我等下便要去縣衙去取身份證明了。”高適說道,“原本前段時間就打算離開的,但是縣衙忽然說以後不開文牒了,改為身份證明。”
常安此時就愣了一下,身份證明?這不是自己那會兒說的法子嗎?李隆基這麼快就在長安城裡推行了?
“那怎麼又要這麼早去?不能晚些嗎?”
高適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段時間辦理身份證明的人比較多,而且多是農戶,我若是不去,怕是趕不上了。”
“取了身份證明,我便打算離開長安城了。”
“打算去宋州了嗎?”常安頓時就知道了原因,“那......岳母大人說要帶你去看的那位娘子,你不去看了嗎?”
“不去了,沒必要。”高適說道,“原本是想趁著常兄你尚未注意,就直接離去的。但是現在你來了,想不辭而別也做不到了。”
常安嘆了口氣,笑道:“就算你不辭而別,我也是能追上你,讓你不如意。”
“但是我總想試一試。”高適說著,就邁開步子,走出了定康侯府,他的馬兒已經停在了門口。
馬兒還是當時的馬兒,那柄長槍此時也是掛在了馬身上,包袱和來時一樣,還是那麼少。常安此時就摸了摸這匹馬,說:
“何時再回來?”
“不知道,大抵幾年之後吧。”高適說,“興許屆時,永和兄就有多了幾個孩子。”
“去去去,說什麼呢。”常安此時就抬手捶了高適一下,兩者此時同視而笑,“我還捨不得我媳婦兒的身子呢,生孩子多傷身體啊。”
“那小乖和二乖......”
“那是個意外。”
常安擺了擺手,高適此時就翻身上了馬,說道:“常兄,高適去也。”、
說著,高適拍馬而去,一邊走,口中一邊念道: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永和兄!有緣再會!”
看著高適越走越遠,常安終於是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這才回到了府內。原本就想這麼直接進去的,但是想了想,又兜回到門房的面前,吩咐道:
“明日起,你們兩個不用再看門了,這段時間咱們家繼續閉門謝客。”
“是,侯爺。”
常安想了想,說道:“我的親朋你們倆都記得吧?”
兩個門房思考了一下,在腦中回想了一番,都點點頭,說道:“都記得。”
常安點頭:“那就好,我的朋友和親人不在閉門謝客的範圍內。其餘人,一概不見,一直維持到顧娘月內結束。”
“是,侯爺。”
常安頷首,揮手示意道:“行,那就關門吧。閉門謝客,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