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常安也是投了一個冷冷的眼神過去,然後就聽到他繼續說道:“你是什麼東西?就因為點心沒發給你,就在這裡多嘴,多老的人了,還撒孩子氣?”
“想吃自己買去,搞得像大唐不給你發俸祿一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沒見你在朝堂上有什麼事兒做,就在這裡事兒多。”
王維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他也是沒見過常安這麼刻薄的一面,看來下回要離這個張丞相遠一些了。
“你......”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還說人家伶牙利嘴、口齒伶俐、只會逞口舌之快,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種話?來點新意,罵人嘛,講究的就是新鮮感。”
常安見他又一次被氣到發抖,嘴角就直接勾起一抹冷笑。你混?我可以比你更混。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懶得與你這等小輩多嘴。”張嘉貞乾脆就不打算理他們了。
但是顧鯉最後又給他補了一刀:“別人說話你插什麼嘴,還老輩小輩,一點廉恥也不知。”
說完後,她還取出了一塊糕點,遞給了小杜甫,對方說了一句“謝謝”後,顧鯉又來了一句:“連七歲小郎君都懂得廉恥,你何來的臉面自居老輩?”
崔玉和王維互相對視了一眼,天曉得這個張丞相造了什麼孽。
張嘉貞算是發現了,現在只要自己一開口,絕對會被這兩口子罵得體無完膚。
氣氛很尷尬,而此時,一個丫鬟走到了公孫大娘的面前,說道:“公孫娘子,時候快到了,掌櫃的讓我提醒您,該去準備了。”
“好。”公孫大娘點點頭,然後對著顧鯉和常安說道:“顧娘子,常郎君,我就先去後面準備了,稍後你們便可觀舞了。”
常安點點頭,隨後就聽到了公孫大娘又說了一句:“對了常郎君,上回中元節那首詩,多謝你了。”
“拙作而已,不必如此道謝。”常安擺了擺手。
公孫大娘也只是笑笑,然後就轉身離去了,源乾曜此時也是很八卦地湊過來,問道:“常小友,方才公孫娘子說的詩,是什麼意思?”
“是中元節那時,我帶著我家顧娘出去看燈會,就遇到了公孫大娘。遇到了幾次,公孫娘子便想讓我給她作一首詩。”常安解釋道。
而杜甫此時也插嘴了一句:“源丞相應當沒聽說過,常郎君的詩賦文章,與公孫大娘的劍舞,可是並稱為長安城雙絕,別人可是想進來當第三都沒辦法進來的。”
源乾曜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我記得當時有一首《登高》,似乎也是常小友所作的。”
“不才,都是外人給的幾分薄面,才當上的。”常安笑了笑,說道。
聊了一會兒,常安偶然抬頭,這才發現此時的醉雲樓裡已是坐滿了客人。隨後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愣了一下,便回頭看去——宋璟和蘇頲此時就坐在後頭,在王維的旁邊。
“先生!”
常安此時就連忙站起來,然後對著宋璟和蘇頲行禮。顧鯉也打算起身來行禮,但是宋璟卻伸手阻止了他,說道:“顧娘子情況特殊,就不必行禮了。”
坐回原處,常安就說道:“先生今日也是來此看戲嗎?”
“是啊,新戲,自然是不睹不快。”宋璟點點頭,然後說道:“自從你抗旨那日起,你我師生二人就未曾再見過面了吧?”
“確實如此,不如今日這《秦王破陣樂》結束之後,先生可以去寒舍,正好也讓學生請教一番。”常安與宋璟說話的時候,頭都是微微俯下的。
“你小子,又在調侃為師!”宋璟點著常安笑罵道,“你的才幹都超過為師了,你還跟為師說什麼請教。”
“你小子倒是說說,我還能教你些什麼?”
這時,蘇頲也是拍了拍宋璟,說道:“宋老啊,你難道聽不出來嗎?永和這是想老師了,想請你過去說說話呢。”
“是啊宋老,您這段時日都不來指導我家常郎,他的功課都快落下來了。”顧鯉此時也是幫腔說道,說的時候還滿帶笑意地看向了常安。
這話說得,直接說得常安眼睛瞪大——這助攻也不是這麼助攻的吧?
“哦?是這樣的嗎?”宋璟此時就微眯起雙眼,少見地有些嚴厲,“可是為師先前對你,太過於寬鬆了?”
“先生......我,這......”
常安此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一邊看看顧鯉,又一邊看看宋璟,夾在中間有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