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懷琴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而常安則扶著顧鯉回到房間內,然後貼心地問道:“怎麼樣,腳痠不酸?”
“沒有,張醫師都說了,我這個只是腳有些浮腫而已,不會痠痛的。”顧鯉搖搖頭,說道。
“那我再給顧娘按按腳吧?”常安笑著,跟顧娘相互吻了一下後,如此建議道。
“這也是大夫說的,顧娘應該不會不同意的吧?”
“當然不會了。”顧鯉自覺地坐到床上,然後微微地往床的裡頭挪了挪。
常安此時俯下身,準備幫顧鯉脫鞋的時候,懷琴又走進來了,然後有些為難地喊了一聲:“公子……”
“又怎麼了?”
常安雖然這麼問,但還是大概地猜出了其中的事件,而懷琴也是不讓人失望地說道:“公子,李郎君不走,他說今日是來找公子和三娘賠罪來的,見不到公子和三娘,他是不打算離開的。”
常安和顧鯉聽完,就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前者就問後者道:“顧娘打算見嗎?”
“賠罪?”顧鯉正在思索,然後思考了一下後問道:“他有做錯過什麼事情嗎?或者說是對常郎做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常安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他來賠罪做什麼?”顧鯉顯然很是不解,然後就猜測道:“會不會又是為了和常郎比那個詩賦文章啊?”
“不知道,”常安搖搖頭,但是隨後又點點頭,說道:“也有這個可能。”
“那我們見不見啊?”顧鯉就問道。
“顧娘決定吧。”常安把顧鯉扶起來,讓她在床上坐好,把選擇的決定權交給了她。
她皺著眉頭,思考了一番後,才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說:“見一見吧。”
“如果真的是賠禮道歉這類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說清楚;如若是來請求比試的話,那趕走他也不算太遲。”
“行。”常安點點頭,就扶著顧鯉站了起來,對著顧鯉說道:“帶他進來吧。”
常安輕輕地扶著顧鯉坐到了矮桌旁,然後給她倒了些茶。稍等了一段時間後,懷琴就帶著李惟昊走了進來,說:
“公子,人帶到了。”
李惟昊的身邊還跟著自己的朋友,一同看著常安和顧鯉。李惟昊放下了手裡的籃子,然後拉過朋友朝著二人恭恭敬敬地抬手行禮,問候道:
“在下見過定康侯、見過定康侯夫人。”
常安和顧鯉看見對方這麼禮貌恭敬,都感到有些奇怪。
“李郎君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是為了賠罪還是為了比文弄墨。”
“在下今日前來,是為了賠罪。”李惟昊說道,“先前對定康侯多次叨擾,只因是虛榮心作祟,方才在西市中冒昧請問,也是如此。”
“只是希望定康侯與定康侯夫人莫要見怪。”
常安和顧鯉被李惟昊這種前後差距極大的狀況弄得摸不著頭腦,常安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問道:
“恕我冒昧,不知李郎君為何突然就改變了想法?先前不是大有與我一較高下之意嗎?”
李惟昊自然是能聽出常安的一番挖苦,他淡淡一笑,說道:“在下自詡飽讀詩書,數年閉門不諳世事,便是為了能科舉取得個好成績。”
“再加之連中五元,在下心中難免多了一些傲氣在其中,那日見到了定康侯的《狀元否》後,在下便起了好勝心,想與定康侯比試一番。”
常安和顧鯉這才瞭解,對於李惟昊那莫名其妙的衝突感總算是有些瞭解了。然後常安就問道:“那為什麼又不打算比爭了?”
李惟昊笑了笑,說道:“是因為那篇《阿房宮賦》。”
顧鯉和常安都愣了一下,顧鯉就問道:“李郎君還看過《阿房宮賦》?”
“自然是看過,此賦透過對阿房宮興建及毀滅的描寫,不僅總結了秦朝統治者驕奢亡國的歷史教訓,發出了警告,還表現出一個正直文人憂國憂民、匡世濟俗的情懷。”李惟昊說道。
“能寫出如此文章之人,自然是心懷天下的經世至賢,如此文章,我當時讀完後,便覺得——盛世當《滕王閣序》,危亡當《阿房宮賦》,是我根本比不過的。”
常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有些意外地問道:“陛下把我的文章釋出於天下了?我還以為只在長安城中流傳而已呢。”
“正是,”李惟昊點點頭,說道:“當時在下尚不知道《阿房宮賦》為定康侯所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