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到定康侯放的府上道歉。”
“謝陛下開恩。”幾個大臣都叩首說道。
但是此時李隆基又開了一嗓子:“只不過,你們不能單單聽定康侯的原諒。唯有淄川郡夫人開口原諒,你們才算是真的無罪。”
“是,陛下。”
常安頓時就樂了,全大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家那個小媳婦兒有多難哄。想要討好自己,就要討好自家顧娘;想討好自家顧娘,就得討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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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死環了。
聽到這裡,張嘉貞倒是有些詫異,難道被彈劾後還能這麼操作?學到了,以後就這麼幹,指不定還能像他一樣得到好運呢。
能有如此恩寵,還要學著示弱裝可憐,要是自己學到了,日後豈不是平步青雲?
“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大臣們下跪時,唯有常安一個人站在原地,對著李隆基躬身行禮。隨後朝著李隆基問完好了之後,諸位大臣也是一個個地離開了。常安此時就打算和源乾曜一起離開,但是此時李隆基就忽然說道:
“定康侯,你留下,朕有事要和你說。”
“是,陛下。”
源乾曜見狀只好獨自離開。
待到宣政殿裡真的沒有別人後,李隆基就開口說道:“你隨朕來吧。”
說完,李隆基就從龍椅上站起來,常安則跟著他走。就這麼跟到了一處大殿內,李隆基就走進去,坐到了擺在正中間的坐榻上,隨後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說道:
“定康侯坐吧。”
“多謝陛下。”
常安坐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了兩個宦官端著茶走了進來,在君臣二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碗。隨後李隆基就取過棋笥,說道:
“我先前聽宋三司說,定康侯你的棋藝超凡,今日朕也想領教一番。”
“不敢不敢,都是先生讓的我。”
李隆基笑了笑,然後就拿起了一枚白棋子,放到了棋盤上。而常安輕輕抿了一口茶後,就也拿起了一枚黑子,在棋盤上落下。
隨後李隆基拿著棋子,說道:“方才定康侯你在宣政殿裡,說要改革科舉,你為何如此想?”
“因為臣覺得,朝中的大臣們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大唐作為天朝上國,大臣自然是要用最好的,有這些大臣,難免對未來有所影響。”
常安說著,李隆基就放下了第二個棋子。常安緊隨其後就直接落下黑子,李隆基問道:“何出此言,雖然說科舉制有所弊病,但是依舊為大唐帶來了不少人才不是嗎?”
常安卻笑了笑,說道:“科舉制度,雖然確實能為大唐招納賢才,但是其中有一部分的所謂賢才,都是透過投行卷來達到的。”
李隆基就問道:“這又如何,自己投的行卷能被高官看上,不就代表他真的有實力嗎?”
常安卻說道:“但若是這行卷是他人代寫的呢?”
李隆基的手此時就停在了半空中,半晌後才落下棋子,說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終究只在於少數。”
“但是臣認為,日後可能會多上很多。”常安卻說道。
雖然行卷制度在唐朝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但是現在很氾濫。不少的商人只能透過此等方法,來達到入仕途的目的,李白似乎也是這麼做的。
“那依定康侯之見,就是打算禁止行卷了?”
“不錯,但是廢除行卷,可能會少一部分的賢才。所以臣還覺得,應該放開參加科舉的資格。只要是達到年齡的大唐子民,都可以透過參加科舉入仕。”
李隆基卻有些不樂意了,說道:“那豈不是商人也能參加科舉了?”
常安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但是商人透過了考試成為秀才以上的身份時,不就是成為了仕人,有了官身嗎?”
“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是商籍,而是士籍。士籍無法經商,那麼不就代表著不會出現陛下所擔憂的以商亂國的情況了。”
李隆基點點頭,倒是覺得在理,落下棋子後,就又問道:“那所謂的爵不連代,臣不恩蔭,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朝廷勳貴,爵位不得傳給後人。而在朝為官者,去除恩蔭,官人之子就只能參加科舉來獲得官職。”
李隆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常安後,又問道:“但是定康侯你不就是官人之子、朝廷勳貴嗎?”
“所以說,臣也不能例外啊。”